沒挪腳,身子往門板那裡湊了湊,透過上頭的裂紋往外看。
方才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分明便是聽到了外面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這會兒透過門上的裂縫往外看,果然便是瞧見幾個漢子從門前的路上經過,他們顯然是沒有注意到黃季的窺測,但讓人詫異的是,行蹤卻是非常詭異。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似乎是生怕別人看到一般。
這大約七八個漢子都是孔武有力,二三十歲的壯年,走在前頭的那個瞧來是領頭兒的,約莫四十來歲,長了一雙三角眼,面色陰沉。他身上卻是穿著一件道袍,手裡還拿著一柄拂塵,不過臉上哪有半分修道之人的樣子?
滿滿的都是狠戾陰沉。
他身後的那些漢子,則都是穿著青衣,打著綁腿,渾身上下收拾的非常利索,一個個看上去精氣十足。
黃季瞧了便是心中一凜,身子往後稍微縮了縮。
他久在軍中如何看不出來,這些人一個個行走間虎虎生風,腳步沉穩,臂膀腰肢滿滿的都是氣力,顯然乃是練家子!
祠頭莊只不過是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而已,偏僻窮困,又不是什麼交通要道,忽然一下子到來了這麼多練家子,自然是非常不正常的一件事情。
而更不正常的,則是他們背上揹著的大包裹。幾乎每個漢子都提著或者是揹著一個個的大包袱,那包袱包裹的嚴嚴實實,像是一個圓柱形,約莫有人大腿粗細,卻有三四尺長,看上去很是沉重。估計裡面是包好了的,外面再套一個布袋子做掩飾而已。
若是尋常人,自然是不知道里面裝的什麼,但黃季看去,頓時心裡便是打了個哆嗦。
這樣子,可不是像極了軍中把一些兵器用羊皮氈子一包,捆紮結實之後外面再套一個布袋子?當初黃季沒少幹過這等活計,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而其中一個漢子背上揹著的包袱裡面似乎是捆紮的不太嚴密,竟是刺出了一小截雪亮的東西來,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
可不正是一截刀尖?
黃季心裡泛起濃濃的疑慮: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來頭?來這裡做什麼?
對這些問題,他完全是茫無頭緒,但他知道,這些人來祠頭莊這個小村子,定然是有所圖謀,而且看樣子,所圖非小!只是不知道,跟少爺交給自己的差事,有沒有什麼衝突?
黃季這人,古道熱腸,見不得不平事,若非如此,也不可能那般忠義的守著董策這些年。蘇家這等作為,早就已經是讓他心中恨到了極點,恨不能把蘇家上下全都殺光的好。是以董策給他佈置的這個差事,正是再合他心意不過,他也是極為的上心。一想到激起民變的計劃可能會被影響,頓時是心急如焚。只是現在著急也沒法子,他瞧著那些人急匆匆的進了村口,然後往裡頭一走,便是來到了一座規模頗大的宅子的後牆。領頭的那道人的緊閉的後門兒上敲了敲,緊接著,小門兒便是吱呀一聲開啟了,一行人四處看了看,眼見無人注意,紛紛進去。一聲輕響,門又被關上了,如同這些人從來未曾來過一般。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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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五二零 喬遷之喜
直到這些人全都進去,黃季方才長長的吁了口氣,一摸額頭,卻已經是一頭冷汗。d…m半是急的,半是擔心。
方才他一直擋在門口,是以老褚並未看到外面有什麼,以他的心性,怕是看到了也不會多想。
“方才咋了?”方才黃季不讓他說話,把個老褚憋得夠嗆,趕緊問道。
“沒啥。”黃季沉沉搖頭,開啟門指著方才那些人進去的宅子,問道:“那是誰家?”
“王老家的祖宅。”老褚瞧了一眼道:“都有百多年了,喝,那宅子我進去過,前後有兩進,都是青磚青瓦的,住著也不知道得多舒坦。後頭還有個場院,也是寬敞,比咱這窩兒可強似百倍。”
“王老的?”
黃季腦海中浮現出方才瞧見的那雖然年紀不小,但身板兒硬朗結實的老者的樣子,他沒空兒聽老褚閒扯,打斷道:“那王老,你可聽說他認識什麼人麼?”
這個老褚卻是一問三不知了。
黃季沒奈何,只得叮囑了幾句,尤其是囑咐他不要洩了自己行蹤,然後便是匆匆離開。
那些不知來頭的人到來之後,這裡已經不能多呆,若不然被他們發現,怕又是一場風波。
黃季走的時候,心中已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