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貨爛在手裡,那自家享用之餘,難免便是毒打不斷。
謝大人的書童便是這般出身,還是去年八月份謝大人剛升任吏部尚書的時候有人送的,據說那富商乃是發家於揚州,身家鉅萬,手底下也有這等生意,府上這等姿色的書童還很有幾個。
不過這一個,卻是最上等的貨色了。
這書童原名叫什麼不知道,不過入了謝府之後好改了個名字,喚作謝柔。植物初生而嫩,名曰柔荑,軟而不硬,名曰柔,柔嫩,柔弱……總歸就每一個陽剛氣的。
柔之一字,少做男人之名,謝升如此起名字,是什麼心思,也可見得了。
謝柔今年年方十二,長的粉雕玉琢,尖下巴,大眼睛,眉目如畫,極是可人,尤其是面板極其的白皙細嫩,便如同那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一般。他穿了一身兒女裝,外面套著鵝黃色的褙子,而且還梳了一個雙掛髻。所謂雙掛髻,便是將頭髮從頭頂平分兩股,結成髻或鬟,垂掛於兩側,額前飾有垂髮。
〈丹鉛錄〉中有載:“北齊後宮之服,女官八品、偏垂髮。垂髮,覆目也,蓋夷中少女之飾,其四垂短髮僅覆眉目,而頂心長髮,繞為臥髻,宋人詞所謂鬢垂偏荷葉也。今世猶有之。”雙掛髻的形制,和雙丫髻有點兒相似,只不過額頭上垂下來的頭髮要多了一些,密了一些,和後世的齊劉海相似,但不如劉海那般厚實。
雙掛髻和雙丫髻,都是屬於雙掛式之梳法,乃是將發頂平分兩大股,梳結成對稱的髻或環,相對垂掛於兩側。這種髮式多用於宮廷侍女、丫環侍婢或未成年之少女。而雙丫髻是則是雙掛式中最常見之髮式,其梳編法是將發平分兩側,再梳結成髻,置於頭頂兩側。前額外負擔多飾有垂髮,俗稱劉海。這個叫法,很早就有了。
但甭管是雙丫髻還是雙掛髻,總歸都不是大老爺們兒用的髮型,乃是未成年少女或者是家中丫鬟常用的髮飾。
謝柔本就男生女相,長相極為秀美,加之身段柔弱,有弱柳扶風之姿,正是這個年代男人最喜歡的女人的姿態。這會兒再穿上這麼一身女裝,梳著雙掛髻,一眼看去,分明就是個未出閣的柔弱少女,風姿絕美,如畫中人一般。
他端了茶水放在何瑞徽面前,輕聲道:“何大人,請慢用。”
聲音清脆悅耳,也是不像男子的聲音了,更偏了女人幾分。
何瑞徽是成了親的,他夫人也是美人兒,但這會兒看了謝柔一眼,竟也有些失神。不過他自控力比較強,趕緊恢復了正常神色,微微點頭,沒說什麼。
謝升看了謝柔一眼,笑眯眯的道:“你且出去,待會兒叫你再進來。”
“是。”謝柔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有些調皮的衝著謝升笑了笑,扭身出去了。身姿搖曳,弱柳枝在風中搖擺。的
何瑞徽看了謝升一眼,只見這位老大人看著謝柔那扭動的屁股,笑的很是歡暢,神色間滿是寵溺。
兩人方才扯了一會兒閒話,現如今謝柔出去了,自然便是要說正事兒了。
他看了謝升一眼,輕輕抿了口茶,輕聲道:“世叔,前些時日,胤平兄來了信,自那之後,小侄便一直奔走,這些時日,已經是聯絡了不少同年同僚,都已經商議完畢,只待明日大朝之時,便一人奏報,眾人呼和香影。”
“只要在有一位位高權重之大員在旁邊幫襯說上兩句,此事便可一言而定。”
何瑞徽笑道:“世叔您在聖上面前是極有面子的,您只要一句話,怕是聖上就要準了。”
他說話也是很有技巧,明明乃是求著謝升辦事兒,卻是還順勢恭維了他一番,讓他心裡受用,如此請託辦事,自然也就順暢不少。
“你呀……”謝升失笑,輕輕點了點他。
他沉吟片刻,道:“你找的人,都有誰?”
何瑞徽沉聲道:“東宮講官周鳳翔、都御史宋鳴梧、少詹事方拱乾,翰林院編修劉正宗,吏部員外郎宋企郊,戶部四川司主事諸葛羲。”
“哦?倒是還真不少。”謝升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些激賞和詫異。當初劉若宰來了兩封信,一封是給他的,一封是給何瑞徽的,因著和劉若宰有一層特殊的關係,收到信後,謝升立刻便是把何瑞徽給招來商議,兩人商議良久,定下策略。大體便是何瑞徽具體執行,負責聯絡朝中同僚,寫奏章奏事,大造輿論聲勢,而謝升,則是旁敲側擊皇帝是怎麼個想法,其它閣老閣臣是怎麼個想法,以及關鍵時刻一錘定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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