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倉大使牟足了勁兒要在上官面前表現一下,吆喝著手底下的庫丁加緊趕活兒,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四百五十石糧食便是都給搬運上了大車。
接下來董策要去武庫,紀長風自然是會自己的衙署辦公。
“大敏兄,今次多謝了。”
董策笑著拱拱手,順手一錠銀子便是遞了過去,低聲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紀長風卻是不接,皺了皺眉道:“漢臣,你這是做什麼?大訥在你那兒多承你照顧,我幫你這忙,也是份內,如此做,可就是見外了啊!”
上一次紀長風給董策派了一個書辦讓他幫著董策去應付那趙滿倉,董策暗暗遞給了紀長風一錠銀子作為謝禮,紀長風坦然受了,而且還讚賞董策會做人,知情識趣兒。但那時候,兩人的關係雖然因為紀長運的原因不那麼生疏,但也不那麼親近。而董策那般做,是為了維持和紀長風的一個良好關係,所以也是理所當然。但現在,兩人的關係算得上是更進一步,而且由於紀長運在董策手下做事,加之董策越發的受到劉若宰看重,是以兩人就更親近了些,紀長風若是還要這銀子,未免就顯得有些貪鄙了。
董策卻是笑道:“這銀子可不是給大敏兄的,兄臺手下這些人如此忙活一番,我有些感謝,但若是直接給他們,未免墜了大敏兄的面子。”
董策這般說,紀長風便是不能不要了,只好收下,笑道:“漢臣啊,你呀……”
雖然董策那般說,但紀長風自然是不會當真的,董策也就是那麼一說而已。
告別了紀長風,董策帶著人直奔武庫而去。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輕車熟路到了武庫,門口兵丁進去通報了之後,把董策一行人領進了武庫前頭的公事房。
“要,董大人來了,真是稀客啊!稀客!”
有段日子不見了,趙滿倉似乎是更胖了一些,更白了一些,那臉盤子又大了一圈兒,雙下巴幾乎要變成了三下巴,看著倒是富態的緊,跟個彌勒佛兒也似。他今日穿著一身淺青色的長衫棉服,這衣服寬大的緊,應該是特意訂做的加肥加大號,倒是不緊繃了,只不過卻是跟個大麻袋也似的套在他身上,看著就讓人想笑。
他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正自喝茶,見了董策,便站起身來,笑著拱手問好。
只是以他的體型,便是站起來這個動作也是有些艱難,一身肥肉哆哆嗦嗦的,手摁在椅子扶手上,椅子嘎吱嘎吱作響。董策瞄了一眼那椅子,喝,不是原來那把了,應該也是重新訂做的,比周圍的椅子都打了個兩三圈兒。要不然以趙滿倉的體型,這一站起來,那椅子怕是會卡在他身上直接也給帶起來。
“趙大人有禮,呵呵,又要來叨擾了,著實是有些不好意思。”董策笑著回禮。
他心裡有些詫異,這一次趙滿倉的態度似乎比上一次來的時候要殷切和善了不少,但是轉念一想便是明白了其中緣由。這些日子自己經常出入兵備道衙署,這鎮河堡中諸人當也都知道他乃是劉若宰面前的紅人,趙滿倉有這個態度,倒也就不奇怪了。
花花轎子人抬人,董策雖說心裡對他頗為的不喜,不過還用得著他,人家給了自己面子,自己自然也不能倨傲。
兩人寒暄了兩句,便是分開落座,上了茶。
說了幾句沒營養的場面話,董策看了看那垂手在一邊服侍的下人,趙滿倉會意,擺擺手,衝那人道:“你先下去吧,這兒不須伺候了。”
“是。”那下人應了一聲,自退下不提。
董策喝了口茶水,身子往前探了探,把劉若宰的手條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笑道:“我這人當真是個惡客,每每過來,總是要從趙大人這兒掏出點兒東西來才成。”
“嗨,董大人可是說笑了,這本就是下官份內之事。”趙滿倉胖臉上堆著笑容,不過看了一眼那手條之後,那笑容卻是有些勉強不自然,顯然是因為董策沒給好處的意思。
董策心裡冷笑一聲,臉上卻是笑容依舊,他伸手入懷,取出一個錢袋來放在桌子上又推了過去,笑道:“實不相瞞,這一次本官過來,還有點兒難處,須得趙大人通融通融。”
這錢袋的口子是敞開的,趙滿倉往裡頭一瞄,頓時是心裡一哆嗦。
裡頭白花花的都是五兩一個銀錠子,怕不得有十幾二十個之多,也就是說,這一袋子銀子,怕不就是一百多兩!
一百多兩銀子!
這相當於他三年的俸祿,足夠他一家上下整整一年的開銷!雖說趙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