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亂說什麼。
他讓窗子開著,好透一透這屋中的憋悶之氣。
他住的這一間,乃是二樓最中間的那個房間,左邊是王通的房間,右邊則是四個家丁的。如此一旦有事,不至於孤身對敵。屋子很大,足兩丈六尺的進深,一丈三尺的寬度。被一扇屏風分成裡外兩間,外間擺放著一個八仙桌,三四張椅子,牆壁上還掛著一些書畫之類的,不消說,要麼是贗品,要麼就是一些沒什麼名氣的讀書人畫出來換一二銀錢的。董策瞧了一眼,水平都是很一般。這會兒八仙桌給推到一邊去了,擺了一個大大的浴桶,裡面還有昨日洗澡之後剩下的水。
後世養成的習慣,使得董策很是好潔,每一日幾乎都要洗澡。這一路奔波,風塵僕僕,自然是要洗個熱水澡舒坦舒坦。
內間有大床,有小几,有桌子,上面還擺放著筆墨紙硯,當然都是一般貨色。那桌子椅子茶几也不是什麼太好的木頭打造的,但是勝在結實厚重。
總歸很乾淨,住的很舒服,價效比算是很高的了。
不一會兒,有夥計敲門,把昨日的洗澡水和浴桶一起抬下去。
董策問道:“你們早晨可有什麼吃食?”
他們這中房供應一日兩餐,指的是午餐和晚餐,早飯是沒有的。這個年代早飯一般都吃的簡單,更有許多人乾脆就不吃。是以董策才有此一問。
那夥計哈了哈腰,笑道:“回公子爺的話,有熱騰騰的大包子,香噴噴的粟米粥,用的是上好的陽曲粟米,金燦燦香甜可口。還有油炸檜兒,豆漿,老豆腐……”
董策道:“來些包子吧,我們一共十七個人,你看著送,每日一大碗米粥。”
這夥計趕緊拉長了聲音兒道:“的您吩咐嘞……”
而這會兒,王通則是踏進了悅來客棧的大門,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斗篷的人,帽子壓的低低的,連面孔都遮住了大半。
他們進來的時候,那妖嬈豔麗的熟美婦人老闆娘正自從樓梯上下來,打了個哈欠,那纖長秀白的手指輕輕的捂在嘴上,透著七八分慵懶的風情。王通二人上樓,她便讓到了一邊讓他們過去,這個時代可沒什麼女性優先的講究,王通兩人反倒是覺得這是理所當然,大咧咧的走了過去。
那熟美婦人的目光落在穿著斗篷的人身上,目光山閃過一絲疑慮。
王通二人並未察覺到,他帶著這斗篷男子到了董策所在的小院兒,帶著他上了二樓,來到董策門口敲了敲:“大人,來了。”
“唔,進來吧!”裡面傳來董策的聲音。
王通二人推門進去,董策剛洗漱完畢,刷了牙,正自靠在椅子上坐著,他身後那人摘下了斗篷,跪地磕頭道:“小的叩見大人。”
“誒……何必如此拘禮。”董策起身親自把他扶了起來,笑道:“你為本官出力不少,以後便是自家人,不必如此。”
不算昨日,張麻子還是第一次接觸像他這麼大的官兒,縱然他心狠手辣,卻也是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心裡其實是很緊張拘束的。董策這般說,他心裡不由得長長的舒了口氣,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而董策這等態度,也是讓他心下感激。
王通適時道:“大人,屬下告退。”
“嗯。”董策點點頭:“我讓夥計送了些吃食,待會兒便送到了,你下去瞧瞧。”
王通應了,推門出去。
“來,坐吧!”董策自回位子坐下,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椅子。
張麻子卻不是個沒眼色的,趕緊笑道:“大人面前,哪有小的坐著的道理?反倒是站著舒服,站著舒服。”
董策也不勉強,開門見山問道:“查得如何了?”
王通是昨日薄暮時分出去的,當時找到張麻子的時候,他正和一群兄弟聚在一起吆五喝六的吃飯喝酒。要說張麻子也是街面上的臉面人物,自然得時不時的把兄弟們找來聚一聚,才顯出自己老大的地位來。他昨日得了董策的賞銀,又是完成了一樁大任務,解脫了一個大心事,心情很是輕鬆。再加上有一塊兒地盤兒是新佔的,不少手下都是剛入夥,心情還是忐忑,張麻子此舉,也是為了安撫人心。
明朝自然是有宵禁的,不過宵禁這等規矩,越是南北兩京這等大埠,就越是嚴密。與之相反,到了地方上的縣城,還遵守這個的就不多了,除非是縣令特別嚴整守法,若不然是沒有宵禁的。陽和縣裡頭大員雲集,尤其是有個京裡下來的楊總督在此,地方上莫不大清楚這位楊總督的心思,因此本著不犯錯的心思,很是宵禁嚴格了一陣兒。不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