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什麼,反正這些年當佛爺行竊下來,家中積蓄也頗為豐厚了,還不缺這點兒。他知道現在自己在做什麼,而上一次的接觸,隱隱然接觸到了對方露出冰山一角的龐大勢力,再加上劉三爺的略略指點,他更是清楚自己現在做的這事兒,對於劉三爺,會有多大的裨益。
他又探手入懷,摸了摸手中的順刀。坐得太久了,他想起來活動活動身子,剛站起身來,忽然身子一僵,他雙手摁住桌子,眼睛死死的盯著剛出了城門洞子的一群人。他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了,使勁兒的看了兩眼,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兩眼,確定沒錯兒之後,趕緊離開桌子,大步出了門。至於結賬給錢什麼的,那就不消說也罷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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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二五八 震怒
看著張麻子掀開簾子出去了,好一會兒都沒回來。後廚的簾子掀開,那老闆娘狠狠的一口痰啐在了地上,低低罵了一句。她大聲吆喝道:“還愣著幹啥,那張桌子空了……”
董策等人進了南門,順著棋盤大街往北走,準備先去自己的店面看看,若是破敗,便立刻打掃出來,大夥兒晚上也有個歇息的所在。總沒有自己有房子卻還去住客棧的道理。
董策上一次在陽和城呆了幾日,對這裡的街道已經算是比較熟悉,那店面就在棋盤大街這條主幹道上,倒是不難尋找,直接往北就是了。
只是走了一會兒之後,他卻是眉頭一皺,不動聲色的左右掃了掃。前面有個小巷子,巷子口的右邊是一處書坊,左邊是青磚牆,牆面下面是一個買糖人兒的攤子。董策心中一動,走到那兒的時候,給王通使了個眼色,身子一轉,便是向著旁邊那條小巷子走去。
王通一怔,什麼都沒說,徑直順著棋盤大街往前走,那些家丁更是不會說什麼,都跟在他後面。
這巷子不寬,人也很少,左右看不到什麼門戶,想來是大戶人家後牆或者是側牆之間夾出來的這麼一個巷子,遠遠能看到前邊兒有一個不大的門。
董策往前走了大約十來步,見左右無人,忽然轉身,衝著身後冷笑道:“出來吧,別躲躲藏藏的了。”
他話音剛落,從巷子的隱蔽處便是出來一個人影,董策瞧過去,見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臉上生著麻子,其貌不揚,眼中透著一股子精明。看樣子,卻是常年在市面上打混的人物。
董策心中微微有些詫異,他方才便感覺到了有人跟蹤自己,是以故意進了這巷子,引得這跟蹤之人現身。他並不清楚這人是什麼來路,本來猜測是不是蘇以墨的人,結果自己一說他卻是就出來了,而且看來並沒什麼敵意。
他看了董策一眼便即低下頭去,恭敬道:“敢問可是董策董大人當面?”
他剛說話這話,在巷子口處,王通便是帶著家丁包抄過來了,正好把他堵在裡面。他們滿臉戒備,都是把伸到懷裡,由於不方便帶兵器,大半都是帶了順刀和匕首,就藏在懷中。
“正是本官。”董策示意他們稍安勿動,皺了皺眉:“你是何人?”
那年輕人並不驚慌,立刻便跪了下來:“小的張麻子,是劉三爺讓小的在城門口盯著,只要是大人您一進城就告訴您一個訊息。小的方才瞧見大人一行,並不確定,是以才後面跟隨,還請大人恕罪。”
“你是劉三的人?”董策沉聲道:“什麼訊息?”
張麻子低聲說了幾句,董策頓時色變,勃然大怒:“豈有此理!”
他顯然已經是怒到了極點,也並沒有可以壓制自己的情緒,至於傳說中的喜怒不形於色——在必要的時刻董策可以這麼做,比如說面對一個權勢遠遠在自己之上的存在的時候,自然會如此。但是在這些人面前,就沒必要壓制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腮幫子上的肉繃緊了,攥緊了拳頭而後又輕輕鬆開。張麻子離他最近,只覺得立時便是有一股狠辣之氣撲面而來,董策那一剎那間展露的凌厲,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不自覺的便是低下頭去。背後已經是滲了一層白毛汗出來。
“這董大人,真不愧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英傑,別說真殺人了,一發起怒來,都是讓人無法直纓其面,厲害,黨真厲害!”
張麻子暗暗嘀咕道。
王通等人離得遠一些,沒聽見張麻子和董策說了什麼,只是看這樣子,便也知道是有不怎麼好的大事兒發生了。
董策很快便把怒意收了起來,沉吟片刻,淡淡道:“是劉三兒叫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