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必起來,不必起來。”董策伸手摁了摁他的肩膀,笑道:“安生躺著就是。”
他笑問道:“今日捱了這許多鞭子,心裡對本官,可有怨言啊?”
“沒有,絕對沒有!”一聽這話,董勇慶差點兒沒跳起來,激動的嘴皮子都是一陣哆嗦,大聲道:“老爺,若是俺心裡敢有半句怨言,就讓老天爺一個雷把俺給劈了!”
“老爺您對俺們這等恩重,若是沒有您,俺們早就餓死了,你又給俺們銀子又給俺們衣服,還讓俺們當了您的家丁。這是何等大恩!被說是捱了鞭子,就是讓俺去死,都是不皺一下眉頭!再說了,今日挨鞭子,那是俺自己做錯了事,怎麼能埋怨大人?”
董勇慶激動之下,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般,竟是滔滔不絕的說了許久。等到說完,他自己似乎都有些不敢置信,趕緊閉上嘴,心情忐忑的看著董策。
眾人瞧著這個平時悶葫蘆也似的董勇慶,都有些不敢置信。
董策哈哈一笑:“你能這般想,也不枉本官如此對你們。”
他又是跟董勇慶說了好一會兒話,然後便起身,拿出一個小瓷瓶來放在炕頭上,道:“這是本官夫人親手調配的上好金瘡藥,待會兒你讓人揭下繃帶,清洗傷口,然後敷上,這金瘡藥藥效極佳,再有個兩日,你就能活動了。”
董勇慶感激的熱淚盈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連串兒的泣聲道:“謝老爺,謝老爺!”
董策淡淡一笑,擺擺手,起身出了房門。
房中幾個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感覺方才跟做夢一般。
老爺方才就坐在炕沿兒上,跟他們拉家常?
都是一夜未眠。
按照劇本上來的話,董策應該是給董勇慶解開繃帶,親自敷上金瘡藥。
不過一來董策是很不適應那種場景的,血呼啦的,其實董策甚至有點兒潔癖;二來則是以董策現在的身份,做到如今這一步,已經是足夠收買人心了,若是再往下一步,怕是反而過猶不及。
等董策等人走了,辛字房的家丁們呼啦一下就圍了上來,滿是豔羨的圍著董勇慶說話,董勇慶只是嘿嘿傻笑。
……
第二天一大早,董策便是帶著白忠旗去了十里鋪,現在白忠旗基本上已經是成了他的長隨兼任書辦,乃是很得用,很信任的人物。
另外還有五個並不外出的家丁護衛左右,畢竟這年頭不太平,董策這些時日也很是得罪了一些仇家,說不得就讓人瞅了空子給害了。就算是他一身功夫,也架不住雙拳難敵四手外加背後還有人玩兒陰的。
五個家丁皆是一身棉甲,手中拿著長矛,腰間掛著哥薩克騎兵刀,馬鞍邊兒上是巨大的箭插和弓袋,可謂是全副武裝。白忠旗體重最輕,也沒什麼輜重,在他馬鞍兩邊兒各自放置了一口不算小的鑲著銅邊銅角兒的木頭的箱子。
董策今日卻不是戎裝,他穿了一件兒青織金妝花孔雀緞圓領長衣,腳上踩著皂靴,外面披著一件兒狐裘大氅,腦袋上還戴著一頂灰鼠皮翻耳圓帽,額頭正中鑲嵌著一塊兒碩大的美玉。人馬如龍,宛若濁世翩翩佳公子一般,
一行人到了十里鋪。這一次回來比之上次,戒備倒是森嚴了不少,冬季已經不需要下地,這個年代也沒什麼娛樂活動,人人都是窩在家裡貓冬,幹媳婦兒打孩子玩兒。撐死就是串串門子,是以城外根本是一個人都沒有,早晨又下了一層白霜,一片白茫茫的荒涼。城門死死的關著,城上有士兵在巡弋,見了董策一行人,便是趕緊向下張望。
一
%77%77%77%2e%64%75%30%30%2e%63%63/
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二三七 歸家
許是認出了董策來,城頭上計程車兵飛快的向下面喊了幾句,接著城門便是軋軋的開啟了。董策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已經有幾個看門計程車卒跪在兩邊的路上等候迎接了。董策笑吟吟的擺擺手,讓白忠旗賞了這些兵丁幾個大錢,那些兵丁趕緊千恩萬謝的起來。
很快,王緒年便是也趕來,想來是聽到了董策回來的訊息。對這個老人家,董策還是保有一定敬意的,他下了馬,和王緒年並肩而行,問了問最近十里鋪中如何。王緒年都一一回答了。
其實也就是那點兒事兒而已,自從上一次馬賊圍城之後,十里鋪便又是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如果說有什麼改變的話,那就是越發的破敗了。人戶被董策遷到了磐石堡一大半,剩下了不足百戶人家,也就是一個村落的大小,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