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出門,他出門時,會有專門的人來打掃房子,補充食物。他從來沒有在附近的店家買過東西,他非常孤僻低調,幾乎沒什麼人和他說過話,因為他也不和人打招呼。
沒有人知道那男人是做什麼的,似乎也沒人知道他姓啥名啥。
又瞥了對面一眼,她繼續坐在客廳裡攪拌鍋裡的麵粉和奶油。
買回窗簾的第一天,她幾乎不敢把窗簾拉開,卻又三不五時的忍不住掀起一角從縫隙中偷看,她一直沒看到他,那屋子安靜得像幾十年沒人往一樣。
第二天,她開始覺得自己太小題大作,所以她拉開了客廳的窗簾,他那裡卻還是毫無動靜。
然後今天她出門去那家動物診所探望那隻狗,並詢問醫藥費時,才發現那男人在那一天下午竟然有回來過。
“付清了?怎麼會?誰付的?”
“咦?你不知道嗎?喬可送來的那天下午,一個很高大魁梧的男人接了我們的電鈴,那真是奇怪,不是嗎?我們的店門沒鎖啊,但他也沒推門進來,只是按了電鈴。我走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結果他問了喬可的情況,然後把錢付清就走了。”
她想不出有其它人會做這種事,雖然不太可能是那男的,她還是問了:“那人是不是有張撲克臉,頭髮是淡金色的?開一輛黑色的吉普車?”
“對啊,我以為他是你朋友。”診所裡的小姐點頭說。
真詭異,她還以為那傢伙不喜歡狗呢,他看起來不像是會關心,但他卻跑去幫喬可付醫藥費。
再瞥了那漆黑的屋子一眼,她將攪拌好的材料倒進模子裡,然後送進烤箱。
果然是不能以貌取人的嗎?
電話鈴聲響起,她走出廚房,到客廳接起無線電話。
“喂?”
“唐琳嗎?”
話筒裡傳來亞麗莎的聲音,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我是。”
“我聽說你從非洲回來半年了,怎麼不打個電話給我?未免太不夠意思了。”
“抱歉,因為身體不大舒服,所以一直在休息。”她開口敷衍著,一邊拿起澆花器走到陽臺替花草澆水。
“啊?是嗎?那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好很多了,謝謝。”
“這樣吧,反正我們也很久沒見了,找個時間約出來吃飯吧。就明天中午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呃……”她本想開口拒絕,但想想她也的確太久沒出門到餐廳用餐了,所以便改口答應下來,“好啊,約哪裡?”
亞麗莎說了一個餐廳名,她走回客廳,隨手拿紙筆抄下地址,然後掛了電話,忍不住坐在沙發上,看著掛在牆上的那幅非洲草原夕陽的相片發起呆來。
獅子、斑馬、長頸鹿,大象、犀牛、紅鶴、獵狗,動物們在草原中出生長大,然後死去,一切是那麼原始,卻又真實……
那地方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漂亮,卻也十分殘忍。
掌心傳來刺痛,她才發現自己不自覺地握緊拳頭,不知道幾年沒留長過的指甲在這半年裡變長了,它們戳進內裡,在掌心印下一個個半月形的紅痕。
她張開手掌,看著它們,烤箱在這時當了一聲。
蛋糕烤好了,她卻已失去了貪慾。
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
彷彿是按下他電鈴的那一剎那,她才突然清醒過來一般。
瞪著自己的手指,她像被燙著似的,反射性地縮回手,正當她想抱著烤好的蔓越莓蛋糕轉身逃跑時,那個通話燈卻亮了。
“誰?”
這男人夠粗魯了,不過他問的倒也簡單明瞭。
她一愣,想想反正被逮到了,便清了清喉嚨,開口道:“你好,我是你對面棟的鄰居,前幾天早上你幫我救了一隻狗——”
“什麼事?”他話音冷淡的打斷她。
基本上,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找他有什麼事,不過總不能說她發白日夢,夢遊到他家這來吧?
她身上只套著一件毛衣,在十二月的寒風中張著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下一秒,她聽見自己說:“我做了一個蛋糕。”
他一定覺得她很奇怪。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在沉默了三秒之後,那扇門喀嗒一聲,開了。
她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沒有人走出來,她轉頭看向門旁電鈴上的通話燈,它熄了,所以門是他開的羅?
她試探性的推了門一下,鐵門順勢往後滑退,露出裡面的樓梯間。這棟公寓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