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姓白的仍在說,由房間到露臺,由高聲交談變耳語。
貝兒並不是痛恨白祖利,因為白祖利向來尊重她,從未向她提過什麼過分要求,大家最多拉拉手,而白祖利甚至不敢強吻她。
她只是恨繼母出賣她。
晚上,回會所,她向茱莉訴苦。
“我一向不喜歡你繼母,不過這次我相信她是為你好。”茱莉分析說:“白祖利比你大十四歲,但只是因為你太小,出來玩的男人,三十歲已經很年輕,他風度儀表又好,一眼就看出是富家子,他家境富裕,又是個大學畢業生,最好的是他還沒有結婚,他那麼愛你,將來一定會正式娶你!”
“他有一千樣優點也沒有用,我不愛他!”
“你愛浩泉,是不是?浩泉是我的弟弟,他的確是個好孩子,樣子又不令人討厭,但是,他中學畢業,只是個信差,他養你一個人都沒有本事,又何況養你全家?”
“我和浩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們感情好,但是我並沒有愛過他!”
“你到底愛誰?”
“我誰也不愛,我總覺得,年紀還那麼小,應該專心念書。”
“我知道你喜歡你同學的哥哥——盧佔美。”
“我們感情不錯,但是,他是個大學生,我是個CLUB女。”
“連你的同學都不知道,他怎會知道?況且,他是個學生,永遠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我不想再討論這些事!”貝兒揮一下手:“我但願爸爸早日康復。”
這天,朱伯的精神突然轉好,剛巧朱太太去了買東西,朱伯拉著他女兒的手,緩緩地說:“我一生的希望都寄託在你的身上,我以為可以供你念大學,找個好女婿,誰知道反而要負累你,我心裡很難過,像我這種廢物,早就該死了。”
“爸爸,你不要再這樣說。”貝兒緊緊抓住父親的手,她感到鼻骨痠痛,但是,她不讓眼淚流下來。“你的病一定會好,等你病好了,你仍然可以回中學教書,而我也可以安心念書。”
“會有那麼一天嗎?我看不會了。”朱伯搖一下頭,吃力地伸手撫一下女兒的臉:“沒希望念大學了,現在,我只有一個願望,希望你找到一個好歸宿。”
“爸爸,我還小,這種事不用急。”
“不能不急,我看,我日子無多了,如果沒有人代我照顧你,我死了也不能安心。”朱伯凝視女兒,流出了眼淚:“這些日子,老是生病,我挨夠了,也苦夠了,況且還累人累己,我真巴不得雙腳一伸,一了百了,可是,我放心不下你啊!貝兒,我死了,以後誰來疼你?”
“爸爸!”貝兒再也控制不住,伏在父親身上哭了起來。
“我看,那位白先生對你很不錯,你喜歡他嗎?孩子。”
“我整天擔心爸爸的病,哪兒有心情去想這些事?”
“如果白先生答應好好照顧你,我就安心了!”朱伯嘴邊泛著笑意。
這時候,朱太太推門進來:“咦!你父女倆為什麼都哭了,沒事吧?”
“沒有什麼。”貝兒連忙用手背擦去眼淚:“阿嬸,爸爸今天精神很好!”
“真的呀!”朱太太走到床邊,看了看朱伯說:“這就好,貝兒,今晚你看見白先生,告訴他,明天我請他回家吃頓飯,他一定要賞臉啊!”
“請他回家吃飯?”貝兒有點不高興,因為朱太太每次看見白祖利,就向他推銷貝兒,把貝兒視作貨物。
“我跟你爸爸說過了,等他精神好一點,就請白先生吃飯,答謝他,他為你爸爸花了不少錢。”
朱伯看著女兒點點頭:“是應該好好謝謝白先生。”
星期日,不再上課,朱太太要貝兒陪她上市場,買了許多菜,又是雞又是鴨,還有海鮮。買菜回家,朱太太就叫貝兒去理髮店理髮。
“我要幫你燒菜。”只要貝兒不用上學,總是由她燒飯。
“今天你什麼都不要做,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好好伺候白先生,家裡的事,全部由我負責,啊!回來的時候順便買點水果。”
貝兒像木偶似的任由繼母擺佈,她洗了頭髮,穿上白祖利送給她的裙子,高跟鞋,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坐著。
白祖利準時六點鐘到來,帶了許多禮物,吃的、用的、穿的都有,朱太太高興得合不攏嘴,先把禮物搬進房間,然後又忙著回廚房弄菜,還不斷地說:“貝兒,陪白先生聊天!”
貝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老是渾身不自然,因為除了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