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樣子根本沒什麼用,如果蘇蜇這麼容易就被殺死,剛才他們兩個都死了。
奪過箭,謝晚瑩卻沒有紮下去,她的目光盯著手中的箭發呆。
她有一些不置信的盯著眼前的箭。
蘇哲回過頭,見到這種情形,問道:“這支箭你認識?”
從外表是普通的箭,但是因為每個兵營或者地方的鑄箭者不同,在外形上總是有一些區別。
從謝晚瑩對著手中的箭發呆的樣子,就可以猜到她對這種外形的箭有一點認識。
見到謝晚瑩沒回話,蘇哲試探道:“這是馮侯府的箭?”
謝晚瑩愣了下,將手中的箭丟到地上,“你想錯了,這根本就不是馮侯府的箭。”
原本還只是猜測,但謝晚瑩這種反常的表情反而更加肯定這是馮侯府的箭。
換句話說,剛才那幫人是馮侯府的人。
“們並不想救你這個世子妃,反而想趁機把你殺死。”
“你胡說!”
蘇哲聳聳肩:“我可沒胡說。你是馮侯府的世子妃,這麼多年來自然對他們使用的箭有印象。儘管天下的箭很相似,但在一些細微的標誌上面還是有不同的。不管是馮侯府的還是賀侯府的箭,你一眼就辨認得出來。”
是的。
謝晚瑩確實一眼就可以辨認出剛才那支箭是馮侯府的箭。
可是她不能相信。
而且也不會去相信。
她可是馮侯府的世子妃,哪怕是大世子不在後,她的身份依然是世子妃,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實。
這幾年來,她平時在馮侯府當好世子妃的身份,從未在外面丟馮侯府的臉。
每一年就典阜鎮慶收日這幾天出去一趟,但從來不會超過三天。
她試問,每一件事都在顧著馮侯府的面子,他們為什麼還會下此毒手。
一定是有人冒充!
謝晚瑩很想給自己找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但是沒有。
那是馮侯府的箭,儘管別人可以冒充,但不可能一下子弄這麼多出來。
只有一個解釋,馮侯府並不想救她,而是想讓她在這個時候死。
謝晚瑩緊緊的咬住嘴唇。
如果有機會進入神峰谷,區區一個世子妃的頭銜確實。畢竟大世子已經死了,留在馮侯府,她這一輩子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了,哪怕帶著世子妃這個頭銜。
但沒有任何作用。
她想做更多的事情,而唯一能夠改變的就是進入神峰谷。
然而現在仍心存不甘,因為就算要放棄也只能是她先放棄,哪裡容得了馮侯府先把她趕走。
原本可以利用馮侯府世子妃這個身份撐到她進入神峰谷,而且這幾天是至關重要的時候,偏偏又落入這混蛋的手裡。
但要是沒落入蘇哲手中,又無法得知原本馮侯府早就想她死了。
蘇哲不知道謝晚瑩心裡在想什麼,只是讓人給背叛,這種感覺始終是不舒服的。
輕嘆一聲,蘇哲開口道:“走吧。”
謝晚瑩抬起頭,突然覺得有一些茫然。
“去哪?”
“你想留在這裡等死?”蘇哲,“就算馮侯府真的想讓你死,但他們絕對不想讓你知道。所以,你現在要是突然能夠回去的話,一定會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謝晚瑩眉頭蹙了下問道:“你想放我走?”
“不可以?”
謝晚瑩心生警惕,“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突然改變主意,究竟有什麼陰謀?”
蘇哲雙手抱著頭,“別把人想得都跟你一樣壞。”
“你——”
“難道你是個好人?”蘇哲打斷話,“當然,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好人與壞人之份。有句話說得好,如果有足夠的利益,就是父子都可以反目成仇,兄弟都可以自相殘殺。”
轉過頭,蘇哲望著謝晚瑩,“我對你沒有一絲同情,哪怕剛才你死了,我頂多是惋惜一下替你收屍。畢竟長得這麼漂亮,死一個就真的少一個了。但這麼多年來,你做過多少昧心的事,心知肚明。”
“死不足惜,用這四個字來形容,想必我也沒有說得很誇張。”
謝晚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幾年所做過的事情,她確實心中有數。
可不管怎麼樣,由不得一個不熟悉的人來教訓她。因為,她所經歷過的生活,並不是人人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