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阿敘……”沈言秋神情也輕鬆起來。
莊閒己經放下槍走過來,莊敘自然也跟著過來,等莊閒走進了,沈言秋笑著道:“一年多前A市那回,還真是麻煩你了,一直沒向你道謝。”打高翔那次,是莊閒把他弄出來的,按照關御卿的話說,只是舉手之勞。
莊閒無所謂的笑著道:“自家兄弟,哪能這麼客氣。”
進了屋,本來正在忙碌著的保姆也連忙把沈言秋手裡的東西接過來,莊太太也正在屋裡坐著,看到他們三人一起進來,也笑著道:“言秋來了。”
“大嫂。”沈言秋規規矩矩的叫人。
莊太太微笑,又看向莊敘道:“這是你四叔。”
“剛才進門的時候叫過人了。”莊敘說著。
莊太太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旁邊莊閒笑著又道:“大嫂,哥跟爸爸呢?”
“在樓上爸爸房裡,你領著言秋去吧。”莊太太說著,他們父子兄弟見面估計是另一番話要說的。
“嗯,言秋跟我上樓見見爸爸。”莊閒笑著說著。
沈言秋點頭,神情卻有點拘謹。
看著兩兄弟上樓的背影,莊太太心裡輕輕嘆了口氣,倒是有點挺可憐沈言秋的,早在很久以前莊周跟老爺子說過跟沈言秋相認了,老爺子只是淡淡點點頭就沒啥反應了。就是沈言秋這趟來這前莊周又跟老爺子說了,老爺子還是沒多大反應。
雖然說當年老爺子把沈言秋託給葉家也算是一個安排,但是這些年來可真是不聞不問,沈言秋寄人籬下這些年,日子頂多就比在孤兒院好些。
也許當年老爺子跟沈言秋的親孃曾有幾分愛戀,也許沈言秋剛出生那會是真喜歡過,但是父子三十幾年未見過,老爺子這些年來又從來不愁紅顏知己,又有三個養在眼前的成年成器的兒子,也就越發顯著沈言秋的無所謂。但就是再無所謂,好歹這也是親生的。
“爸,我跟言秋來了。”莊閒一邊敲著門,一邊說著。
門裡卻傳來莊周笑著的聲音:“快進來。”
莊閒推開門,沈言秋跟著進去,然後沈言秋抬頭就看到了莊老爺子。見莊閒也就算了,沈言秋一直覺得最為難的是見莊老爺子,那是他親爹,活了三十幾歲,明明知道他在哪,卻從來沒見過他。
再回想起自己的母親,沈言秋一直覺得對於這個父親他有一種怨恨情緒,也許打心裡還想著這是自己的父親才會怨。但抬頭那一瞬間,沈言秋突然間覺得很沒必要了。
關御卿跟他說過,莊老爺子今年75歲,也許是年輕時玩的太多了,到老的時候身體並不是很好。雖然跟莊老太太吵了這些年,但莊老太太在的時候倒是真照應他,後來老伴去了,想再娶就是兒媳婦那關都過不去,雖然有保姆照應著,兒子也是孝順,但生活很多瑣事上就沒那麼細心了。
現在莊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頭髮斑白,衣服打扮都收拾的挺好,精神看著也不錯,但是真的太老了。他看著比實際年齡還要大些,抬起眼皮也看向沈言秋,眼晴裡閃爍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靜靜的打量著沈言秋。
沈言秋張張嘴卻什麼都沒叫出來,在未見莊老爺子前他覺得心裡有幾分怨恨,連帶著他母親的,他有一種迫切想發出來的感覺。但真見著了,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一個陌生老人而己,跟自己是完全沒有關係的。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莊周打破了這份平靜,指指沈言秋向莊老爺子道:“爸,這是言秋,我把他帶來了,你看看。”
莊老爺子再次抬眼看向沈言秋,似乎在等著沈言秋開口,沈言秋卻是垂下眸子,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要是還有怨恨,也許自己會開口叫聲爸,但一個完全的陌生人,就是沈言秋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叫過任何人爸,現在也是萬萬叫不出口的。
未了還是莊老爺子先開口,卻只吐出來兩個字:“很好。”
沈言秋把頭壓的更低,雖然沒有叫出口,但卻把兒子該有的形態表現出來,停了一下突然問:“您把我託給葉家,是因為兩家交好嗎?”
“葉老頭當年欠我一個人情。”莊老爺子說著,又怕自己沒說清楚,解釋著:“這個人情,就算是他把命給我都是應該的。”更不用說幫他撫養孩子了,再加上葉老爺也是個講義氣的,孩子過成什麼樣不好說,至少能給養大了。
“噢……”沈言秋低低的應了一聲。
兩父子的簡單會面,就這麼結束了,莊周對於這樣的會面己經很滿意,莊閒更是一副無所謂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