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地想罵娘。
不知何時,他車旁出現一個人,範宏建狐疑地抬頭望去,是個陌生大漢,對方見他望來,露出一抹殘冷的笑意。
啪
大漢將他的車門拉開,一手拽住他的衣領將他拖了出來,範宏建驚叫一聲,忽而天旋地轉,他被大漢一手掐住後脖子,一手提著他的後腰皮帶,大漢腳步如飛,衝向了事發地,兩手一甩,把範宏建丟了出去。
“我草泥馬!”
範宏建飛撲入群毆的人群中,摔了個狗吃屎,屁股朝天,臉頰擦著地面火辣辣的疼。
噹啷
從他懷裡掉下來一個匕首,範宏建這才後知後覺,就說剛才被人提溜過來時,胸前一涼,敢情是被塞了個匕首進大衣。
他“飛”過來時撞倒了兩個堵門口的保安,這會兒剛抬頭,胸口遭到重擊,被人一腳踹翻在地,範宏建劇烈咳嗽兩聲,揉著發疼的胸口,差點兒沒讓他背過氣去。
混亂的場面,如野獸猙獰的人群,範宏建惡向膽邊生,抓起地上的匕首也要往酒樓裡衝
“殺人啦!”
不知是誰一嗓子驚天動地,沸騰的人群忽而沉寂下來。
範宏建半隻腳將要跨過酒樓門檻。他扭頭一瞧,在他身旁,有人捂著湧出鮮血的肚子慘叫不已,他幡然大悟。冷汗淋淋,他手上,正拿著一柄沾血的匕首。
數輛警車趕到現場,群毆的人發現警察來了,於是化作鳥散,範宏建也想跑,剛邁了兩步,被人從後撲倒在地上。
警方很快控制了現場。逃掉的追不上,倒黴沒逃掉的被現場拘捕,更倒黴受了傷的送醫院。
範宏建在激烈掙扎叫囂中被按在地上,被人從身後扣上手銬。
風波平息。一行人從酒樓內走出,為首的是唐信,一身利索的皮風衣,他“驚奇”地看到範宏建,對方咬牙切齒地朝他咆哮道:“唐信。你他媽陰我!”
來的是南區分局的警員,治安大隊不少人都認識唐信。
唐信先與警員們打個招呼,然後在範宏建面前蹲下。
呸
對方先吐了口口水在唐信的褲子上,唐信像是沒看見。表情淡淡,說:“範宏建。你還不明白這個世界,這個社會。應該用怎樣的方式鬥爭,槍炮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從國與國的角度,都不再是飛機坦克作為先鋒軍,你還年輕,有時間在牢裡思考。”
“就算我坐牢,等我出來,就是你的死期!”
範宏建灰頭土臉卻還在叫囂。…;
可唐信輕輕一嘆,憐憫地望著他,說:“別傻了,等你刑滿釋放,你在什麼位置?我又在什麼位置?我的死期?呵。”
他直起腰,像是想起什麼,於是彎下腰,半跪在地上,湊到範宏建耳邊,說:“金基企業價值十億,錢的價值,我看不上,可你父親用二十年建立的省內醫藥體系與資源,我倒是有興趣。接下來,我會幫你母親爭奪家產,再然後,會讓她以一個很合理的價格,把你父親打拼來的事業,轉賣給我,她可以帶著錢去享受後半輩子,我能為你范家做的,就這麼多了,再見。”
再次站起身,拍拍褲腿上的灰塵,唐信俯視他搖頭露出個微笑,邁步離去,從範宏建面前路過的人各個表情淡漠,唯有最後走出來的喬正茂欲言又止,最終長嘆一聲,追上賀天賜離去。
唐信坐上凱迪拉克,撥了個電話給龐不為。
“瞭解一下川湘酒樓剛才發生的事情,然後,範宏建涉黑,群毆中傷人,能判多久就判多久,等他進了監獄,能不出來,就永遠呆在裡面吧。”
金基企業留下的爛攤子,或者說留下的“金山”,唐信雖說有心染指,後來一想,還是交給行內專業人士去整合做大,便賣劉寶豐一個人情,把這塊肥肉送給了對方,讓對方去跟範亞偉的老婆籌謀這件事。
本來劉寶豐就心裡懼怕唐信日後坐大把他一腳踹開,唐信若然真吞下金基企業,擁有了自己的資源,無形中則與豐寶集團成了競爭對手,這樣,會加深劉寶豐的危機感,所以,唐信不想一下子攤子鋪得太大,再者,有劉寶豐作為盟友,其實也不錯,至少是個強力盟友,同時,唐信不會滿足於一個行業內,不能每片戰場,都單打獨鬥。
元旦前後,這場風波終於落下帷幕。
劉寶豐加速新藥的上市計劃,已經開始向有關部門申請,並且開始策劃上市之後的營銷策略。
學期末考試結束,唐信回到家中,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他坐在書房中,特意關注了新藥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