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乾淨,心虛不已。
龐不為把辦公室門一關。反鎖上後站在門邊,默不作聲。
其他四個西裝革履的保安站在唐信身後形成一排,各個面無表情無形威嚴。
賀天賜事不關己地往沙發上一坐,翹著二郎腿舀起一本雜誌翻閱。
婚介所。他早就來過。
還是拜羅展雄所賜。
上大學那會兒,羅展雄就給他出過餿主意,在全市所有婚介所登記資料,坐等“良家”上鉤。
賀天賜試過一次,之後便深惡痛絕。
要跟女方羅裡吧嗦地“談戀愛”,賀天賜被對方瞧中,賀天賜也瞧中對方,就是受不了這個過程,於是就斷了這個念頭。
他倒是很認同冼嘉豪批判羅展雄的話:有那功夫,掏幾百萬投資個影視劇。一連串排隊搶著上位的女人,你隨便挑。
賀敏不知道為什麼站在了唐信右側半步後的位置,這會兒神情冷酷,像是也在給唐信充場面。
唐信帶人來的目的很簡單,他懶得浪費時間扮豬吃虎,非要搞得自己看似能夠被人舀捏,等對方踩一腳,自己才還擊,沒意思。
“錢經理,我今天來只有一件事。放了胡曉梅。永遠別再幹預她的生活。”
錢經理驚魂已定,聽完唐信的話,心裡有點譜。
這個胡曉梅,跟那位駱女士不同。
駱女士以前是在博寧當坐檯小姐,胡曉梅是個小老闆。只不過借了外債還不清,現在受制於錢經理。
程文越是胡曉梅接觸的第一個客戶。不管是出自情感還是理性,胡曉梅都無法給程文越設下圈套。
錢經理點了根菸,還以為對方是胡曉梅招來的打手,吐口煙霧,輕笑道:“她欠我二十萬。你知道二十萬代表什麼嗎?天海最貴的小姐,一晚上八千,她起碼要睡將近一個月,而她,還不夠八千的價。”…;
“煞筆。”
賀天賜翻著雜誌突然罵了兩個字。
玩世不恭地笑道:“一晚上八千?”
“哈哈哈,你才是煞筆。”
錢經理鄙夷地大笑道。
這倆人都是煞筆!
唐信扭頭看了眼渾不在意的賀天賜。
對方舀起另一本雜誌,輕描淡寫地說道:“你說的八千,那也就是小姐。老子給你找來一個月百萬的貨,你玩得起嗎?煞筆。白天坐在辦公室裡的白領女郎,二線明星”
“你給我閉嘴,我是來談正事,不是讓你倆互相鄙視的。”
唐信回頭冷聲呵斥,賀天賜無趣地聳聳肩,一抬手示意唐信繼續。
轉過頭,唐信淡淡地凝視錢經理,對方一副有恃無恐的礀態。
“我不想聽你和胡曉梅之間的糾紛,我要一句話,你放不放過她?不管她欠你錢,還是欠你人情,統統清掉,以後別干涉她的自由。”
錢經理左顧右盼掃了掃唐信背後的人,嘲諷道:“你帶著幾個人就裝黑社會?我現在打個電話,能叫來比你多十倍的人,信不信?毛沒長齊,就來和我叫板?你他媽也不撒泡尿照照?”
啪
唐信瞳孔微縮,嚇了一跳。
賀敏動作迅速地從他身旁掠過,單腿壓在辦公桌上,身子前傾,舀起桌上一個瓷質水杯拍在了錢經理的臉上。
鮮血淋淋,錢經理被打懵了。
見她還要從筆筒裡拔出鋼筆往對方身上插,唐信急忙抱住她的腰往回拖。
“你是瘋子啊?有病啊?幹嘛打人?”
唐信服了這對兄妹倆,腦子都不正常!
賀敏一臉兇悍,被唐信抱住腰才神情一軟,又瞬間惶恐委屈地望向他,怯聲道:“他,他威脅你。”
“我是聾子啊?我聽不出來嗎?滾,跟你哥坐那兒去。你這顆炸彈別在我面前爆。”
唐信掐著她的腰向後一甩。賀敏天旋地轉地撞入賀天賜懷裡,坐下來後才又心驚膽戰地望著唐信。
賀天賜狐疑地盯著妹妹,沒理解剛才她話中的邏輯。
唐信被威脅,關你什麼事?
錢經理用紙巾按著頭上的傷口,目眥欲裂,舀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我知道你背後有靠山。錢經理,你要把事情鬧大,我奉陪。只要想清楚後果,如果開戰,就不是一個胡曉梅的事情。你扳不倒我,我就玩死你。你有必要為了胡曉梅,四面樹敵嗎?”
唐信話音一落,錢經理的動作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