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張望,強笑道:“唐信,你覺得你能比這土狗跑得快?”
唐信莫名其妙地斜眼看他,淡淡道:“笑話,我只要比你跑得快就行了。”
話音一落,唐信拔腿飛奔,朝著自家樓道而去。
愣住片刻的孫道破口大罵,扭頭一瞧,那土狗已經殺進小區,他立即也瞬間爆發速度跟著唐信跑進了樓道。
在客廳裡喝口水定定神,孫道剛放下杯子,就見唐信從自己房中走出,手上拎著一個黑塑膠袋丟給他。
“裡面是雪姐的四萬。”
唐信坐下給自己也倒杯水,喝了一口握住杯子靠在沙發上。
孫道百感交集,只覺這一毛錢的塑膠袋裡的四疊鈔票十分沉重。
昂起頭,孫道忽然滿面愧疚自責地說:“唐信,這幾天我一直問自己,究竟值不值得,你為了我,冒這麼大危險,萬一中間有個差池不能收場,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
唐信平靜地望著他,輕聲道:“我和你,對調位置,你會不會幫我?”
“當然會!”
孫道脫口而出斬釘截鐵。
唐信微笑:“所以我就會幫你。只要你覺得這一切有意義,我們的努力就沒有白費,這些不提了,你和雪姐怎麼樣?感情有進展嗎?如果你還想像初中時裝文藝青年,我房裡書架上有你曾經倒背如流的《莎士比亞作品集》。”
孫道嗤鼻一笑,似乎想起了自己初中時追高中女生的幼稚行為,搖頭嘆道:“現在不流行文青了,現在的女生喜歡身上有些危險氣息的男人。”
“你覺得自己有這種氣質嗎?”
唐信聳肩輕笑不已。
孫道撓撓頭,坦誠道:“正在摸索門道,這幾天,似乎有些頭緒了,因為可以從你身上學。”
漸漸收住笑聲,唐信鄭重地看著孫道,搖搖頭。
“不,你錯了。你也許看著我的行為,以為我在以身犯險,其實不是,如果沒有後備計劃和補救措施,我不會走出未知的一步,你和我都必須明白,遊離在道德與法律的灰色地帶,最終會印證一句老話:終日打雁被雁啄。”
孫道微微點頭陷入沉思,而唐信卻也望著手中的杯子發起呆。
說和做,永遠是兩件事。
他一邊言辭義正地勸誡孫道,自己卻明白,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喜歡捉弄同學的調皮孩子,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縈繞心田,刺激,享受,貪婪,渴望等等,不可自拔。
看到董世佑吃癟,張鴻志落網,還有已經聰明自誤的徐明輝等等。…;
孫道帶著四萬塊錢離去,唐信卻還在客廳裡出神,直到鑰匙開門聲傳來,才令他驚醒。
唐彬下班回家,一臉冷酷盯著唐信,這個場景,唐信突然侷促不安地坐在沙發上,噤若寒蟬。
唐彬坐在單人沙發上,面色凝重地沉聲道:“兒子,我們必須認真嚴肅開誠佈公地談一次。”
開場白就讓唐信不堪重負,像是等待審判一般點點頭。
唐彬摘下眼鏡捏捏睛明穴,然後又重新戴上,肅容道:“兒子,你這次考試取得優異成績,我和你媽非常欣慰,可是,這一個星期,你上了幾節課?如果不是你們班主任打電話給我,恐怕我和你媽還被矇在鼓裡,我知道,你下功夫學習出了成績,有些驕傲,也想給自己放鬆,我也上過學,感同身受,但你要明白,學校是一個有紀律的地方,如果不是你們班主任袒護你,你高中缺勤的課時總計,足夠讓你領不到畢業證”
在客廳靜靜聆聽唐彬語重心長的告誡,唐信端正心態謹遵教誨。
唐彬心裡也十分矛盾,兒子成績突飛猛進,聽蘇哲電話裡的意思,似乎要是能保持下去,明年高考,唐信能上一所重點大學,但又不能無視他逃課的行為,置若罔聞就是縱容,所以還得批評教育!
思想工作是世界上最難的工作之一,因為很難洞穿對方心中所想,究竟是從善如流還是南轅北轍,只能以觀後效。
“你要是現在不學習,就跟我一起去菜場,今天我想多做幾道菜,算是對你的鼓勵吧。”
唐彬起身叫上唐信一同走出家門去買菜。
在菜場海鮮檔前,唐彬正準備買些蝦回去,卻與程文越父女不期而遇。
程慕挽著程文越的胳膊,驚喜地叫了聲唐彬乾爹,然後拉下臉扭過頭去不理唐信。
“程叔叔好。”
唐信雖然從小就認了程文越做乾爹,但一直就稱呼他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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