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呵呵,我就是換一份工作而已,我需要生活,我需要夢想,退一步想,要是我哪天新交了男友呢?……以後我也會結婚生孩子,我也會成為一個人的妻子,你總是這樣有意思嗎?”
“你是一個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甚至懦弱得連一句‘分手’都不敢給我就拋下了我,現在我走出來了,你又來鬧,有什麼好鬧的?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只會讓我覺得更厭煩嗎?”
說話說得多了,嗓子都痛,楠西看著卓凌越來越低下去的氣焰,心裡既痛快又痛苦。但是,她強忍著,死了心的人沒有資格說痛苦。
“一定要去?”卓凌完全沒轍,看楠西那絕望的眼神,他不想把楠西逼到絕路。
楠西聳了一下肩膀,“一定,肯定!”
卓凌無聲地點點頭,心口彷彿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痛得無法言語。
他隨手指了指洗手間,“西裝襯衫,丟了吧,我不要了。”他又用掌心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好痛啊,按著揉著都緩解不了,“如果有什麼棘手的事情,記得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為你而開。”
楠西不屑地一抿嘴巴,直接無視。
“我先走了。”說著,卓凌慢慢地走到門口,開了門,又停下腳步,他側著臉,眼睛也不敢再看楠西,“不要嫌我煩……”
“砰”的一聲,門關了,楠西忍著的眼淚像開閘的洪水一般直瀉而下,她蹲下身來,抱著膝蓋大聲痛哭。她竟然,把一個那麼驕傲的人的自尊踩在腳底,她從來,都沒有看到卓凌被激怒之後還肯這麼卑微地低頭。
是的,卑微,她從一個光芒萬丈的天之驕子臉上,看到了卑微,就在她的面前。
雖然他極力地掩飾著。
沒什麼可說的,也沒什麼可猶豫的,一個死了心的人不會再對過去的人和事抱任何期待,或許有時會心痛,有時會想念,但那也不過就是一段往事,還是一段充滿背叛的往事。
楠西哭得狼狽,抬起頭,淚眼迷離地看著爺爺的遺像,自己談了一場戀愛,把爺爺的命都賠了進去,她永遠都過不去這個坎,誰都過不去這個坎。
——病房的陽臺上,卓凌將陽臺的門反鎖了,鍾非在裡面緊張地敲著門,但無論他怎麼敲,卓凌就是不開。
“凌,西西出什麼事了?你們倆真是的,打她電話不接,你又不肯出來說話,都怎麼了這是?”
門被敲得啪啪響,卓凌就那麼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門,伸長的腳搭在陽臺的欄杆之間,夾角拖鞋正好掛在了陽臺外。
身旁的菸蒂已經堆了一地,包裡的最後一根菸也已經點燃,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煙,一口一口地抽著。
“咣噹”一聲,酒瓶與酒瓶之間碰撞發出一連串的聲音,他不過就是腳有些發麻想動一動,卻不想碰倒了一個酒瓶,然後空置著的酒瓶就接二連三地倒了,有幾個還滾了出去,從陽臺直接自由落體。
兩秒鐘之後,一陣刺耳的擊碎聲響起,然後是尖叫聲,還有呼救聲。
“上面有人在喝酒。”
“啊,有人想不開要跳樓~~~”
“哪個病房的啊?想跳樓也別往樓下砸東西,都砸傷人了。”
樓下有不少人被四處彈起的玻璃碎片給劃傷了,這事故,肯定有人追究,這責任,肯定是逃不了了。
護士長急急忙忙跑進病房,“唉呦,真的是卓總裁啊,下面有人報了警,卓總裁砸傷人了……額,他人呢?”
鍾非嘆了口氣,指了指門外,無奈地說:“他已經在外面呆了五個多小時了,門都快被我敲破了。”
護士長的身後,五個警察帶著裝備衝了進來,為首的劉警長一看是鍾非,自然就知道這裡的病人是誰,他一聲令下,“先在門口,我先進去看看。”
劉警長擦了一把汗,“鍾助理,在外頭的真的是卓凌卓總裁?”
“嗯,就是他。”
“這可如何是好,樓下有十幾個傷者,傷者家屬報了警,都在追問一個交待。”劉警長走到陽臺門邊,敲了敲,說,“卓總裁,您還好吧?”
外面完全沒有迴音。
劉警長沒辦法,只好問護士長,“還能從哪能過去陽臺?”
“落水管。”
“……”
劉警長來來回回在病房裡走了好幾圈,既然傷了那麼多人,想要息事寧人是不可能了,就算是例行公事也得揪個緣由出來。他思索再三,終於說:“這樣吧,我馬上通知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