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兒是要求到她的,但面兒上還得誠惶誠恐地道:“郡主客氣了,有什麼事兒是臣妾能夠辦到的,不敢推辭!”
白木槿似乎很滿意,笑著道:“也沒什麼大事兒,只是我要看看先母的嫁妝單子,再去庫房裡看看,因著我晉封郡主,所以想在府裡宴客,需要些拿得出手的物件兒擺設,雖然母親有遺言說要等我及笄再交給我,但只借出來用一日,應該不成問題吧?”
陸氏心裡一梗,覺得白木槿實在可惡至極,竟然在她傷重臥床還不肯放過她,簡直就狠毒無比。
白世祖自然也知道陸氏之前偷偷拿了陸婉琴的嫁妝放在自己房裡,如今白木槿來討要,肯定是故意要給陸氏難堪的。他十分不悅,可是如今人家是郡主,嘴巴比較大,他哪裡敢明著維護陸氏呢。
只好勸道:“郡主,如今你母親還病著呢,能不能緩些日子再說,宴客也不急在一時,總要等到你母親痊癒了,幫你張羅著才好!”
白木槿贊同地點點頭,道:“父親言之有理,宴客是不著急,不過母親的嫁妝也封存了多年,我總要提前去清點清點,再挑些合用的,總不能臨時再去,手忙腳亂的,多不好!母親養傷,也不必管了,只將嫁妝單子給我看看便是!”
“嫁妝單子……已經被火燒了,我……我拿不出來!”陸氏畏畏縮縮地道,如今她也只有這個藉口了。
若是白木槿還是個白身,即便知道她吞了她母親的嫁妝,她也能想法子哄著白世祖幫她遮掩過去,讓白木槿吃個啞巴虧,可是如今她身份尊貴,白世祖也吃不住她!
白木槿冷笑一下,道:“還真是巧,那本宮就不為難母親了,想來外婆那邊應該有留存著,我即刻派人去取,母親就把庫房鑰匙交給我吧,總不能鑰匙也丟了吧?”
陸氏放在被子裡的指甲都快掐斷了,恨不得狠狠地撓白木槿幾下,心裡又暗恨那晚的大火怎麼不燒死她,那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白木槿眉眼帶笑地看著她,一臉期待的表情,道:“母親,難道您不方便?”
“瑩秋,將庫房鑰匙給郡主拿過來
!”陸氏無奈,只能聽命行事,心知這一關是過不去的,只好求白世祖到時候幫她求情了。反正現在白世祖對她可謂言聽計從,就連穆欣萍來了幾次,白世祖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白世祖看了瑩秋一眼,對她點點頭,瑩秋這才去了。沒過一會兒就將鑰匙拿了過來,遞給白木槿。
白木槿也不客氣,接過來就放在瑞嬤嬤手裡,然後才笑著道:“多謝母親,您好生將養著,儘早康復,待我清點完畢,再過來還鑰匙……哦,對了,瑞嬤嬤將皇后娘娘賞賜的燕窩給母親留下,都是極好的東西!”
陸氏趕忙謝了,道:“多謝郡主賞賜,臣妾受之有愧!”
白木槿輕笑道:“母親,這話就見外了,雖然如今你我尊卑有別,但歸根結底還是一家人,不過是些燕窩而已,皇后娘娘賞賜了不少,我一個人吃不完也是浪費,您就放心收下吧,這麼好的燕窩外面可買不到呢!”
那一副施捨的態度,讓陸氏心裡跟堵了一塊石頭一樣,沉重又發悶,可偏偏還不能回嘴,這讓她痛苦煩躁的幾乎要發狂。
白木槿,那個曾經連府裡的丫鬟都可以欺負的賤丫頭,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的郡主,高高在上,連她這個繼母都要跪伏在她的腳底。
那句“尊卑有別”更像一根毒刺一般插入她的心裡,使得她恨不能將白木槿的笑臉給狠狠地撕扯下來,踩在地上。
“郡主真是孝心,讓臣妾感動!”陸氏幾乎是咬著牙說完這句話的。
白木槿仍舊笑得一臉恬淡,道:“應該的,誰讓您是本宮的繼母呢,您曾經照顧本宮的,本宮銘記於心,死生不能相忘,自然也會加倍回報母親的!”
陸氏聽著她的話,只覺得心涼了大半截,如果現在白木槿要報仇,那幾乎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她連楚郡王府都敢踩踏,對她這個國公夫人,難道還會有所顧忌嗎?
孝道可以壓她一時,卻無法壓她一世,只要白木槿願意,她會想盡一切法子將自己除掉的,這讓陸氏寢食難安。不行,她得想法子除掉白木槿,徹徹底底地除掉她,否則她就會死在白木槿的手裡。
白木槿看著她緊張的眼神,笑得十分柔順,安撫道:“母親,好好養傷,您得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否則本宮可如何能回報得完您的恩德呢?不要輕易尋死,否則本宮可是會傷心的,本宮叨擾的夠久了,不打擾母親休息,若有需要,儘管派人去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