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既然已經做好了犧牲我和妹妹的準備,為何要趕在這個時候進宮求情?”
楚郡王笑得有幾分詭異,道:“必要的姿態還是得做的,能順便將代價降低一些,也沒什麼壞處,若再能讓皇上和太后心生愧疚,那反而有利無害!”
鳳子涵現在才由衷地佩服自己的父王,即便是吃了這麼大虧的情況下,還想著為王府謀利,果然能從一個落魄郡王府的庶子坐到今日的位置,不是一般的能耐。
來不及細思,西華門的厚重宮門,緩慢而沉重地從裡面開啟,交接的禁衛軍剛剛到崗,楚郡王府的馬車就駛了過來。
一看到楚郡王府的標記,守門的禁衛軍就趕緊客客氣氣地迎上來,道了聲:“麻煩,令牌!”
駕車的車伕就從懷裡掏出了令牌,往禁軍前一亮,那禁軍趕緊道了聲:“郡王爺請!”
馬車的車簾都沒掀開,車伕就緩緩地駛進了宮門,直奔禁宮而去,這個時候皇上還沒起身呢。
楚郡王父子下了馬車,就快步趕往宣室殿,剛剛到了,就有人從裡面迎出來,原來是皇上身邊的首領太監,汪公公。
楚郡王趕緊上去,先給汪公公道了聲好,態度十分謙和,完全不似剛剛在宮外的鋒芒畢露。
那汪公公趕緊賠笑道:“王爺真是折煞老奴了,每回見了奴才都這麼客氣,這天兒還未亮呢,王爺所為何來?”
第203章 楚郡王大哭
楚郡王也不嗦,悄悄從袖口裡取出一張紅封來,藉著要拉汪公公手的機會,塞給了他,才笑著道:“在這宮裡,什麼事兒能瞞得住公公啊,何必和本王打馬虎眼兒呢!”
汪公公手指捏了捏紙封,也沒客氣,就順手塞進了袖口,才道:“王爺過獎了,皇上這會兒還未起呢,恐怕要煩勞王爺候上一會兒了!”
“不礙的,不礙的,公公自去忙就是
!”楚郡王笑眯眯地道。
汪公公對楚郡王這種態度十分滿意,臨走前,才似不經意地道:“哎……這昨個兒皇上被陸老夫人拉著說了半晌,累著了,才要睡會兒。奴才待會兒還要吩咐禮部和內務府去白府宣旨呢,就不陪王爺說話了!”
楚郡王知道這是汪公公給自己傳話,立刻道:“公公辛苦了,這要宣的是什麼旨意啊?”
若在平日,楚郡王必然不會不知道,可是昨個兒陸老夫人和白木槿離開之後,宮門就下了,所以這訊息才沒能傳出來。
汪公公滿臉喜慶的笑容,道:“當然是喜事兒了,寧國公好福氣啊,家裡就要出一位郡主了!”
楚郡王和鳳子涵立時都驚了一下,可是汪公公已經作了個揖,離開了,只留他們父子在殿外等著。
“皇上竟然要封白木槿做郡主?”鳳子涵眼裡一閃而逝的殺氣。
楚郡王瞥了他一眼,低聲道:“什麼話都別說,待會兒見了皇上,只管跟著我說話就是,不許再自作主張!”
鳳子涵趕忙低下頭,剛剛那句話要是被人聽了去,依著他的語氣,那皇上定然要不高興的,這可是質疑天子的命令,再嚴重一點兒就是欺君。
兩人沉默地等了約莫半個時辰,皇上才宣他們進去了,一進宣室殿,楚郡王就拉著鳳子涵跪拜在地,口中稱罪道:“皇上,臣弟帶逆子進宮請罪了!”
皇上彷彿剛剛睡醒的模樣,打了個哈欠,才不慌不忙地瞄了跪在下面的兩人一眼,問道:“這七早八早的,愛卿們所為何事啊?”
楚郡王連頭也不敢抬的樣子,誠惶誠恐地道:“臣弟教子不嚴,一雙兒女無端為皇上添煩惱,臣弟於心難安,昨個兒皇上召見臣弟,臣弟一時半會兒還沒鬧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說了些不該說的,還請皇上恕罪!”
“哦?這麼說現在愛卿已經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皇上不置可否地問了一句。
楚郡王趕緊回道:“是,昨日臣弟回府之後,問過了子涵和靈兒,才將事情弄清楚,實在是兩個孩子不懂事兒,鬧了笑話,給皇上丟臉了
!”
聽著好像是誠懇的道歉,但故意迴避了汙衊白木槿清白的問題,而只一心要捧著皇上說,不得不說楚郡王聰明,這樣既可以安撫皇上,又能在待會兒皇上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時,有迴旋的餘地。
皇上聽他一直都在顧全自己的面子,面色也鬆了些,才道:“好了,起來再說吧,也沒有個外人,不必跪了!”
楚郡王和鳳子涵趕緊謝恩,雖然站了起來,但仍舊弓著腰身,看起來無比虔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