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杖斃!”
春兒面如死灰地被人拖了出去,連一聲求饒都沒發出來,只聽到院外悶悶的哼聲遠遠傳來,不一會兒便有人來報,人已經死了。
白木槿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夜夜噩夢中,那個肆無忌憚詆譭她和迅哥兒的賤婢,終於死了,這已然是她最好的結局,若不是白世祖干涉,今日春兒的下場遠遠不止如此。
可是她最大的仇人,陸凝香和白雲兮還好好的站在那裡,沒有受到任何一絲的懲罰,因為陸氏太聰明,她知道誰才是她可以拿捏的物件。
果然,白老夫人只是搖頭嘆息,並沒有開口阻止,因為白世祖是她的兒子,是寧國公,她決計不會損了他的威嚴,而且此事,也不能追究下去,否則只會讓她母子失和,讓國公府蒙羞。
白世祖接著對白老夫人拱手道:“母親,此事就此作罷,凝香也受了很大的委屈,既然兮兒和槿兒都是無辜的,那也不必受懲罰了吧?”
白老夫人一句話哽在喉頭,看著白世祖懷中的陸凝香,面色十分不悅,道:“公爺,春兒是兮兒的奴才,陸氏身為主母,教導下人無方,若是不施以懲戒,難以服眾!”
陸氏可憐兮兮地看著白世祖,輕咬下唇,柔聲道:“夫君,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不配做夫君的妻子,不如就休了妾身吧
!”
說著就要跪下去,卻被白世祖一把扶起來,又重新抱在了懷裡,心疼地道:“你胡說什麼,你主理偌大的國公府,豈能面面俱到,偶有幾個刁奴也在所難免,怎能因此就休了你?”
白木槿看著這情深意重的二人,只覺得無比可笑,陸氏好算計,以退為進使得太好,不過,就想因此逃避懲罰,那她今日這一耳光豈不是白受了?
她發過誓,今生決計不會再讓自己受半點兒委屈,所有敢欺辱她的人,都要有自食惡果的覺悟。
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白老夫人閃爍著淚花,此時才用手捂住臉上的傷痕,道:“祖母,便不要懲罰母親了吧,槿兒自幼喪母,全賴母親和祖母垂憐,才得以周全,怎能因為槿兒受了委屈,就懲罰母親的道理?即便春兒是二妹的奴才,也不一定就是母親的責任!”
她故作堅強,隱忍委屈的模樣,讓白老夫人覺得心裡堵了塊棉絮一樣難受,再看陸氏在白世祖懷中那惺惺作態的樣子,又想想她竟然屢次下手害槿兒,而槿兒雖然知道真相,還為她求情。
剛剛白世祖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槿兒一個嘴巴子,現在臉都腫得老高,若是自己再不為她討個公道,往後不僅陸氏不把她放在眼裡,怕是槿兒也會寒了心。
於是沉沉嘆了一口氣,道:“槿兒不必說了,起來吧,祖母自有主張!”
接著對白世祖道:“公爺身為一家之主,不可處事不公,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主母犯了錯,若是輕輕揭過,日後便無法再在府中立威,幾個孩子也會看在眼裡,記在心中,我國公府,定然不能失了體統!”
白世祖聽了話微微皺眉,十分為難,身邊柔弱可憐的妻子,和嬌弱可愛的女兒,都是他的心頭肉,怎麼也狠不下心去處罰她們,即便知道今日之事,陸氏和白雲兮都有責任,但私心裡,他就是不想去相信。
“母親……”白世祖的聲音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他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體諒自己憐惜妻子和女兒的心情。
可是卻忘了,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女兒,他剛剛毫不留情扇了一個耳光的,也是他的親生女兒。
第29章 逼迫
白木槿微微閉目,既然這個所謂的父親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她逼人太甚,她朝祖母拜了拜,又轉而給自己的父親磕了頭,道:“女兒明白父親和母親伉儷情深,定然是不捨得處罰母親和妹妹的,父親說的對,都是春兒那丫頭的錯,只可惜就這樣打死了她,而今日在國公府裡,那丫頭可是說了不少不該說的話,說母親苛責我,想毀我的容貌,很多官家夫人都在場,若是此言傳到外祖父耳朵裡,或者被言官知道,參父親一本,那可就麻煩了!春兒人死,連個為母親明證的都沒了!”
陸氏和白世祖心頭具是一驚,陸氏害怕的是陸家的老夫人,而白世祖害怕的則是被政敵抓到把柄,為官最重要的就是官聲,家宅不寧,傳出繼室苛待原配留下的子女,那對他這個國公爺來說,就是個治家不嚴的罪名!
古人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若家不平,何談治國平天下,他突然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這還是往日那個唯唯諾諾,見到他連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的大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