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也沒有糾纏在一起,事實上,兩人相對而臥,之間的距離和地上凌亂散落的衣服相比,實在算不了什麼。
但對外面駐守的眾‘大臣幕僚’以及床上的‘帝王’來說,昨夜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因為,床上的男人還是第一次允許一個女人睡在他的身邊一夜。
安少慵懶的曲起手臂支著頭,淡淡的看著正朝向他側臥著睡的不是很安穩的人,視線在被他咬破皮肉的嘴唇上停頓,黑眸異光微閃。
如果不是她後來的舉動,昨夜他自己都拿不定會如何對她,以他昨夜的狂怒,她就算不死,也會生不如死,不過後來……她依舊稱不是完好無損。
目光從她結了痂紅腫腫的嘴下移,她的頸,兩肩再到……拉開半掩在她身上的薄被,一寸寸拉開,也一寸寸露出胸,腰,上面無一不染著青青紫紫的痕跡,沭目心驚。
特別是她盈盈纖腰兩側,分明是十指印,他的十指印。
而他在她低泣呻、吟聲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極致快感,近乎於死亡凌虐般的快感。
一想到昨夜連他自己都數不清的瘋狂,安少眸子一眯,心也情不自楚的一抽,他很久很久沒有找回過那樣極致的快感。
曾經,他只會在殺人的時候才會產生這種極致的快感,只是可惜,殺人產生的快感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為人殺的太多多,就乏味了。
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女人身上找到這樣令人沉淪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還活著。
“……疼……”模糊的聲音從那紅腫的唇裡傳出來。
梁泊想睜開眼,卻感覺自己的眼皮重若千斤,怎麼睜都睜不開,努力睜眼的同時,試圖動了動自己的身子,卻倒抽一口冷氣。
渾身上下骨頭都彷彿移了位,彷彿被車輪子碾過無數遍,很痛很酸很難受。
腿心處更是隨著她的移動而傳來一股火辣辣鑽心的疼痛。
梁泊原來努力轉動的眼睛停止不動,她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了,近在咫尺的熟悉氣息完完全全的把她籠罩,昨夜的記憶也如同排山倒海一樣隨而而來,不停轉換的片段……
梁泊僵了幾秒又放鬆開來,睜開眼怔怔的看著他。
安少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幽深的眸子完全看不出來他此時的情緒。
梁泊扯了扯嘴,一陣撕痛讓她漆黑的眸子染上氤氳的水汽:“疼……”她現在的感官都被疼痛襲捲,不只是嘴疼,全身上下都似是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都痠痛難當,特別是……她沒死真是奇蹟,也是,老天則會這樣就放過她?
聽見她這一聲疼呼聲,安少半眯著眼,神色並未有所動。
梁泊垂了垂眸又揚起,顧不得挪動時那鑽心的疼痛,偎進了他的懷裡。
兩人均赤身,肌膚相近,溫熱滑膩的觸感令兩人此時分外親密。
安少沒有出聲,只是淡淡的看著她吃力的挪進他的懷裡,眸子深晦難明,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她偎進他懷裡的時候,他的心控制不住的悸動了一下。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如同一條輕柔的電流擊在心臟上,引起心臟抽搐。
靜靜的看著他半響,梁泊盯著他,緩緩的道:“我沒有力氣,我疼。”
安少神情一滯,驚愕的看著她。
“抱我去洗手間好不好?”梁泊漆黑的瞳仁直勾勾的望著安少,眼都不眨一下的說出這翻滔天駭浪的話。
於是——
“你傻了是不是?別跟我玩這些花招,滾……”安少毫不憐香惜玉的隨手一揮,梁泊硬生生的被他揮下了床。
蜷縮成蝦米狀,梁泊努力平復自己的難受,五臟六腑都在她身體裡面翻湧著,胃,著了火一樣的灼痛,腿心也火辣的灼痛……
心裡無聲一笑,還是她服了軟,否則她會更慘,這個男人是個無情的,在他掌控下她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可是她要拼搏一回,輸了,也不過一死,如果、如果她僥倖贏,那痛的則是他。
這個世上,恐怕沒有人會讓這個男人痛,唯有他自己,而自己給自己的痛,才是最瘋狂!
求而不得,愛而不果,以這個男人唯我獨尊,他卻無能為力,因為他掌控不了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愛!
緊緊的抓著地上的純白地毯,梁泊額頭冒虛汗,縮成一團等候那一波波的痛楚過去,從一數到十,再到十數到一,反反覆覆十幾回才習慣了這種鑽心的痛楚。
她伸出手扯過地上自己的衣服艱難的扶著床站了起來,抵在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