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妖之氣,不妖其身,必妖於人!
他是誰?他為什麼要把他從‘請’到這裡?
不知為什麼,沈方輝喉嚨有些乾涸,臉色卻並沒有變化,平靜的問道:“閣下是誰?特地‘請’我前來,是有何要事?”他很確定他不認識這個男人。
安少審視著坐在他對面的沈方輝,微微一笑,傾身上前,慢條斯理的在他前面茶几上的一堆零件中挑選了幾樣出來,悠閒的組裝,不多時,一把手槍在他手裡現形。
沈方輝驚愣片刻,很快就鎮定下來,蹙眉看著在他手中把玩的——槍,平靜的問道:“要死,也請閣下讓我做個明白鬼。”這人究竟是誰?為何要殺他?
沈方輝的鎮定和平靜讓安少心頭火不降反增,眸中殺氣一閃,手一動,一枚子彈擦過沈方輝的頸側,不偏不倚的在頸側大動脈內皮下層劃出一道血口,卻並沒有穿過內層內膜,絲絲血流沁出面板。
噗!沿肉皮擦身而過的子彈射進了沈方輝身後的牆壁內,發出沉悶的聲響。
一陣火辣灼熱的刺痛感從頸側傳來,沈方輝面色一沉,卻並不見驚慌,只是盯著安少。
“我沈方輝與閣下素未平生,閣下想殺我,又何必多此一舉?”頸側漸漸沁出的溼意讓他知道他在失血,失血速度並不快,按這速度,離讓他死亡還早的很,與其說這個男人在殺他,不如說他是在折磨他。
沒有人能明知道自己在失血,生命在慚慚流失,還能鎮定從容,這人想看幹什麼?
想看他驚慌求饒還是純粹的只是想要折磨他?
沈方輝鎮定,但內心深處不是沒有波動的,只不過他理智,比起驚慌求饒,他更想知道為什麼?
“殺一個人而以,本少不需要因由,至於用什麼方式,本少心情不好,這個理由夠嗎?”安少懶洋洋的出聲。
沈方輝扯動嘴角,清朗如月的面容似笑似嘲:“先生貴姓?”如果今天真是他的死期,弄不清死因,好歹也要知道究竟是死在誰手裡。
“安。”安少黑眸微閃,這個男人的表現讓他有些欣賞,難怪那女人愛他如命。
沈方輝腦子飛速的思考,可都未想起他有認識姓安的人,心裡百轉千回,卻也不過一個呼吸之間,他淡定的出聲:“安先生。”
安少面色一沉,黑眸嗜血光芒一閃而過。
沈方輝看見他陰戾下來的面色,心裡一驚,他剛才只是稱喚了一聲安先生,怎麼?
……
梁泊滿頭大汗的坐了起來,環視四周,她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幸好——幸好是夢!
一身汗溼,粘膩的很難受,再加上夢裡的情景,梁泊幾乎是奔進了洗手間,擰開蓬灑,任由水流淋頭而下,狠力的搓洗著身上。
夢裡,她回到了那一夜,那令她心魂俱散的一夜,夢裡的情景那樣的真實,她沒有選擇的只能被迫承受……
那一夜,改變了她的人生,她本該,本該在第二天就要去新加坡的,本該重新開始的。
她要自己不怨不恨,可是到頭來,她連不怨不恨都沒有辦法成全。
梁泊抱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蹲下,任由水花從頭而下,心裡的茫然恍惚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身在何處?
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些?
如果這一切都是夢,該有多好?
不——不,如果沒有這一切,她就沒有了小陽和小昭,就沒有兩個兒子。
梁泊把手塞入嘴裡,阻止自己的哭聲。
她恨,恨那個逼她進死地的男人,他連她心裡最後一絲的寧靜都要殘忍的剝奪,他就這樣想逼瘋她?
奢侈華麗的洗浴間裡,一個赤著身體的女人崩潰的蹲在地上發出壓抑痛苦的嗚泣聲,久久不散……
安十二擰開門把的動作在聽見洗手間傳出來的聲音後,頓了頓,但還是走了進去。
“小姐。”以洗浴間裡的人能聽見卻又不會受驚的音調恭敬的發出。
洗浴間的聲音驀然停止,安十二在心裡默數著,剛好一分鐘。
“什麼事?”傳來來的聲音有些暗啞,卻已經平靜下來了。
“小姐有客。”
不知道蹲了多久,梁泊想起身,卻兩條腿麻木的不像是她自己的,扶著牆,她慢慢的站了起來,聽著安十二說有客,她心頭掠過一絲疑慮。
現在都晚上十一點多了,怎麼會有客?
“是誰?”
隔著一道門,明知道里面的人看不見她,但安十二還是恭敬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