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抽身了?”顧芸芸開啟雨刷,將雨珠子掃成水線,“他不趕你,你也要走了吧?”
“沒錯。翅膀硬了,就可以飛了。”到底學得不算精深,把貶話當讚美自個兒在說。
顧芸芸被這話逗笑,卻想到本羅伊的陰狠,“你不怕他像對付藍斯那樣對付你?”早年禁錮雲天藍的那件事,依琳都告訴她了。
泰瑞眼睛一亮,“你在擔心我?”
“不是擔心你,而是怕你連累我。”顧芸芸當然不承認。
“所以啊——”泰瑞理所當然的口氣,“他壞事做得很多,我卻也做得不少。要比狠,也許我更厲害。畢竟,他做事的習慣我一清二楚,但我的習慣他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放心,他要是動了你,兄弟就真沒得做。”
顧芸芸什麼都沒說,但這個男人說得話,還從來沒對她食言過。遊戲,對泰瑞,已經早不是遊戲。而她,一直以收集資訊為藉口,沒有離開他。泰瑞,她知道他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好人,但在他身邊這幾年,心裡是一種什麼感覺,她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芸,跟我離開倫敦吧。”泰瑞說。
要不是他提醒,顧芸芸差點闖過紅燈,因為急剎車,心噗嗵噗嗵幾乎跳出嗓子眼。
“只要有格雷在,本就不能再分身針對藍斯。說實話,以他現在那點資本,只夠維持平時的體面,根本做不出任何事來。所以,你已經沒必要再留在依琳身邊了。我在美國經營連鎖大酒店,這些年經營下來,上了正軌。起始資金是我自己的,跟家裡一點關係沒有。結婚後,也就是我們兩個人的。雖然不像羅伊集團的大富大貴,生活能保證舒適,你不用對人低眉順眼,想任性想耍脾氣都可以。”想同她一起走出原來的世界,到屬於他們的新世界去。
被求婚了。那麼簡單,那麼自然,那麼想流淚。顧芸芸眼角溼潤。
紅燈變綠燈,車子沒動。喇叭亂叫,卻萬般美妙。
詛咒的分割線
星期一很快到了星期五。
這幾天有些不太順,水青這麼覺得。
因為,雲天藍。他應該週末就要回來了,可是,從前天開始,她打不通他的手機。留了言,也沒有回電話過來。親自到藍水去問他的助理和秘書,只說他們也聯絡不到他,雖然有入住酒店的電話,但那邊說他交待會出去兩天,更多細節就不知道了。最後,歸咎於雲天藍設廠的地方可能鳥不生蛋,因此手機訊號接收不好。
水青並沒有因那歸咎覺得好受,反而更心緒不寧。不能說從來沒發生過打不通電話的情況,可從來沒發生過當天雲天藍不回留言的情況。
到這天早上,已經過了四十八小時,卻還是音訊全無。她坐車到H市開會,一路上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想想從前和簡蒼梧那會兒,兩人的間隙也是從打不通電話開始擴大的。再次放下電話,水青就開始胡思亂想。她的戀愛運前世一次沒有,重生以後雖然好像沒再慘到零,可是一碰到正式交往就變得怪腔怪調,古里古怪得出岔子,簡直被詛咒了一樣。
“水青?水青?”有人連聲叫她。
“呃?”水青這一次發呆超越以往記錄,醒神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車上,而是在一間很大的辦公室裡。
“你看,要不要會議改期?”對面富態中年大叔,半開玩笑,呵呵看著她。
“對不起,我在想其它事。你繼續說下去吧。”公開承認自己不專心,因為現在見的人不是客戶,而是邵正義。
也就是說,她現在所在地是澄影工作室。
“我已經說完了,就等你繼續呢。”邵正義一臉趣味,“我看我得改進一下說法方式,不那麼枯燥,你大概就能專心了吧?”
“老邵,我說對不起了。”水青有點赫然,“麻煩你,再重複一遍。”
“從頭到尾?”邵正義見水青臉皮薄起來,也就認真了。
“從頭到尾。”她連怎麼上到他辦公室來的這段記憶都模糊掉了,還指望她聽到什麼?
“……羅伊家已經清還了本羅伊所有的貸款,淨賺利息一千七百萬英鎊,去除雜費成本支出,純利潤一千三百萬。我們接下來要討論的,是關於這個專案繼續還是結束。說是討論,其實要等你的決定。”邵正義一認真,就徹頭徹尾一位掌櫃先生。
“繼續?”水青將心事放一邊,“我以為這個專案已經結束了。”
“怕你沒想到的是,就在昨天,我接到倫敦事務所的訊息,本羅伊想申請二次貸款,數額五千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