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吃的吧。”
雲天藍就想起水青連餓帶刺激就會暈倒的低血糖症,心裡懊惱自己沒當心,實在該餵飽她再帶過來的。
“我這就去。”好在這家醫院的一樓有供應食物的餐區,又正逢晚餐時間,十分鐘能搞定。
“買三人份。”水青心細,卻不是很甘願,“雖然我不太願意關照那傢伙。”但衝著芸芸,還是關照了。
雲天藍哪能不知道,握握水青的手,點頭表示明白。走前讓泰瑞幫忙看顧她,才大步流星趕下樓去。
水青看著天花板的燈從慘綠變回蒼白,暈厥狀況過去了。心跳卻還難受,每一跳就狠狠抽痛一次。
“芸芸喜歡小孩子?”學生時代的她們沒想過聊這種話題。
“是啊。雖然她從來不說,但每次她看到小孩子的時候,心情就會特別好。如果是小小嬰兒的話,會主動跟媽媽要來抱,完全不願意鬆手。”泰瑞雙手貼著玻璃,望著加護病房中不省人事的顧芸芸。
水青抬起手臂,擱上額頭,衣袖吸掉眼淚。
“事情到底怎麼發生的?”再痛再難受,也得問。
“我並不在場。今天一早,芸上班前跟我說要和依琳提辭職的事,我送她到羅伊家,說好等事情辦完,她就打電話給我。
可兩小時後,我接到管家的電話,說芸送進了醫院。我趕到時,還不知道情況這麼嚴重。在等手術結束的過程中,昏迷的依琳甦醒過來,告訴我她們兩人交談時,本闖進來,因為芸說了鼓勵依琳分手的話,讓他打至出血而且失去意識。本當時被依琳父母押著在醫院等依琳醒,我就和他打了一架。後來醫生告訴我孩子的事,還有芸再不能懷孕了……我後悔怎麼沒殺了他。”一拳狠狠揍牆,泰瑞和本的兄弟情已經終結。
“依琳也被打了?”水青最好那兄弟倆反目。
“沒有。只是驚嚇過度,當場昏迷。”泰瑞一哼,難掩輕蔑,“從小到大都這樣。”
依琳大小姐,可不是從小到大都這樣?遇到受不了的事,先暈過去再說。明明受害人不是她,明明受害人需要她的支援,她卻總成為那個體弱無奈的哭訴者。就算無意識,也是幫兇。
“那麼,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對芸芸使用暴力,卻什麼也沒能做,是嗎?”為什麼?哪怕上前幫芸芸擋去那幾拳幾腳,也許就不會讓芸芸遭受這麼悲慘的命運!
泰瑞彷彿被惡魔耳語,憤憤回答,“依琳說,她看到芸不動了。”
“看到人不動了?從一個好心勸她離開壞丈夫的大活人到被丈夫打昏,她看得還真夠久,昏得還真夠慢。”恨從悲中來,水青嗚嗚呵呵半哭半笑,“依琳和本羅伊,這兩個人根本就是絕配。芸芸太傻了,勸和不勸分的道理都不懂。這對夫妻就該長長久久在一起,彼此憎恨卻永遠不能分開地活著。”
泰瑞猛地回頭看水青。她這時說出來的話算得上詛咒般的惡毒,即使他和她之前只有過一面之緣,印象裡不該是說這種話的人。但他還覺得她說得好,說得絕對正確。像依琳這樣看起來弱小而一直需要保護的人,是否真得那麼無辜?
視線餘光裡,進來的影子僵直了不動。
“依琳來了。”他通知水青。
水青緩緩坐起來,靠著椅背,側望過去。依琳之外,還有簡蒼梧。就算這樣,她心裡沒有一點點抱歉。恰恰相反,她還有話要說。
“從雲天藍到顧芸芸,因為你而受到牽連的人一個又一個,可你連一絲一毫努力改變自己的行動都沒有。十年來一成不變的小女孩心境,智商有問題,還是情商有問題?”每個字每一句都苛責,然而那又怎麼樣?
“我……”楚楚可憐的梨花帶雨,嬌弱的身體如抖寒冬。
在水青眼裡淺薄到可笑。
簡蒼梧深皺著眉,三年的距離,他陡然看不清他愛的人。
“又要暈了嗎?我還沒說完呢。”水青眼神冷冽,表情譏誚,“如果暈在這裡的話,我會弄醒你,再繼續說的。你不如堅持一會兒,免得我下手沒個輕重。”
“水青,非要這麼說依琳?她不是故意的。”簡蒼梧天生具有對家人的一種責任感,那不是錯。因他明白是非,也不一昧包庇。只是揹負太重。
“最不負責任的一種說法——我殺了人,可我不是故意的。”水青至此發現當初和簡蒼梧的感情無論如何也不能進一步的理由。她懶,她不想幫他揹負那麼多家人家事。
“水青……”簡蒼梧隨時準備去扶哭得厲害的堂姐。
“簡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