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如果這是你想看的結果,很可惜。並不能令你如願。”故意大喘一口很長的氣,方松雨坐下來,拿起某人剛用來墊鞋跟的檔案,拍了拍,翻閱起來。“徐燃,她很聰明。我想招她進院學生會,你別跟我搶人!還有,這是我們院裡的活動計劃書,你少踐踏。”
徐燃,學生總會會長,今年大三,也是蟬樂隊的主唱。
“聽到什麼了,讓全校最挑剔的分院會長親口要人?”徐燃雙腳一蹬地,轉椅滑道方松雨身邊,“她雖然成績不錯,從高中起卻連課代表都沒當過,只是死讀書的呆子而已。”
“只是書呆子,能在迎新會上表現那麼傑出?只是書呆子,能言詞鑿鑿,把全班人說得啞口無言。這個人,我院裡要定了。你別跟我搶。”方松雨公事上從不含糊。
“今年我們院裡新生素質的水平是不是下降了?為了她,你就跟我急?”徐燃站起來。
“待會兒,你不就見到她了?自己問吧。”方松雨指指大門,“回你的地方,乖乖等著。”
徐燃轉身走出去,正碰上一個女幹事。他笑著,哪裡有半分魅惑的影子,簡直像阿波羅神般耀眼。女幹事微微臉紅。
水青上完課,在外語學院的門口著實徘徊了一陣。心裡萬分不願意去學生會,可是不去好像自己理虧。再說,到底是什麼事?
一個人心裡鬥爭半天,還是問了人,找到學生會。一樓,空蕩蕩的,貼滿了各種宣傳單和活動通知,學生兩三隻,涼風三四陣。二樓,全是院學生會和指導老師的辦公室。水青上三樓,看到文藝部的牌子,敲門。
“進來。”男生的聲音,很耳熟的聲音。
水青眯了眯眼睛,推門進去,“你好,我是韓水青,方松雨讓我來的。”以不變應萬變,她抿緊雙唇。
“我叫徐燃。”那個人右手裡拿了一座小小獎盃,隨意抬起,晃了晃,“你的。恭喜。”
“謝謝。”因為對方態度不羈。她可不要一本正經去接,先等他放下來再說。
徐燃!黑髮飛雪,劍眉雙銳,眼睛深邃且鋒芒直透,臉型貴氣大方,稜角個性。笑起來,她覺得太亮,實在刺眼。
“不客氣,你應得的。”他沒有放下獎盃,只是單手遞了過來。
水青用了雙手,接的。小小一個,正好放進揹包。她扣上,蓋好,背起,要走。
四個動作,徐燃看在眼裡,笑得更深,“韓水青,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她開門的動作就這麼停在半空。
“啊啊,一直回味著你送我的那句話——總有我傷心到痛苦萬分的時候。你的詛咒不太靈驗。”那麼陽光的笑容,語氣卻像一個狡猾的情人。
水青轉過身,看著他。她沒猜錯,擁有那麼漂亮的一雙手。五官定然傑出。周身散發著陽光的氣質,難怪能情場得意!
“急什麼?”有多少人見過他的本性,隱藏在光芒後的暗影?水青見識過,所以不會被迷惑,“講個笑話給你聽。從前有個男人,在婚禮上,對神說,我會一輩子忠於我的妻子,否則願意接受神的懲罰。可是婚後沒多久,他就出軌了。他一開始有點擔心那個誓言,卻一直安然無事。漸漸的,他忘記了。十年後,他出海經商,遇到風浪。眼看著船要翻了,他就向神祈求說,神,您寬宏大量原諒過我的不忠,現在請救我的性命。這時,天空就傳來一個疲累的聲音,我用十年時間才湊足了一船人,容易嗎我?”
徐燃爽朗大笑,甚至趴到了桌子上,“好一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水青覺得這個更貼切,“所以,你還是小心點好。”
“看來還真得小心,謝謝你提醒。”他是君子。
“不客氣。”她決定還是一次性把話說出來的好,實在心裡憋得難受,“也不知道你那筆濫用職權的帳記上去了沒有?”
她再去拉門把,才開啟一條縫,砰——發出巨響,被關得密密實實。徐燃那雙好看的手,掌心貼著門板,根根指尖如玉,將她拘在兩臂間。
“學妹,要養成把話講全的習慣。誰也不喜歡被吊起胃口,卻又吃不飽,是不是?”他傾著身體重心,沒碰到她任何一處,卻如針芒在背。他俯在她耳邊說話,隔著她的髮絲,卻吹來曖昧的暖風。
前世水青只有暗戀的經歷,和異性零距離接觸,經驗值——鴨蛋一隻。今世水青只有練功房的經歷,和異性曖昧距離接觸,經驗值——鴨蛋一雙。
她臉熱辣辣悶燒。但靠以往的社會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