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麼，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話，菜上來了。”
這頓飯吃的異常沉默，熊小樂換了幾次話題都沒能提起葉博沛的興趣，她不滿地小聲說：“你一直這樣繃著一張臉，真是影響我的用餐心情。”
葉博沛嚐了幾口菜，就放下了筷子，端起杯子，淺淺地飲了一口：“可你整個下午都是這樣。”
熊小樂撅了撅嘴：“原來是在打擊報復，簡直小氣到不行。”
音樂會剛過半，熊小樂就突然站了起來中途退場，葉博沛自然追了出來：“怎麼了，這首《再度》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哦，我也不知道會遇到你、會來聽音樂會，我的著裝太隨便，這樣好像很不尊重這些藝術家。”熊小樂不想再提和李慶江的過往，只好隨便扯了個謊。
不知道李慶江第一次對熊小樂表白時，正是請人演奏了這首曲子的葉博沛卻笑道：“你穿禮服雖然更漂亮，可我卻覺得現在這樣自然的你最好，時間還早，回酒店太無聊，不如我帶你去看看這兒的夜生活、順便吃夜宵？”
“不去了，我困了，想回去睡覺。”熊小樂本是想透過這次旅行忘記他，卻沒有想到，這有限的過去是這樣的清晰，這座城市到處都是李慶江的身影，她只想快一點逃離。
熊小樂的聲音中的低靡當然讓葉博沛聽出了異樣，他俯下了身，看著她微紅的眼圈，忍不住用指尖撫上了她的臉，嘆息道：“又是因為李慶江？他就那麼好，值得你這樣。”
熊小樂開啟了他的手，微微有些惱怒：“我的事兒才不要你管。”
葉博沛並不在意，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我記得你說過，當年你以為我騙了你時，難過了好久，那時的難過和如今的一樣？”
“都那麼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怎麼還會記得。”
“可是被你拒絕時的感覺，我卻至今都記憶猶新。”他盯著她的眼睛，語氣遲緩而認真。
“葉博沛。”熊小樂輕聲叫他，扁著嘴巴，表情卻甚是柔軟。
他心中不由地一動：“嗯？”
“我明天不想去北海道了，想去京都。”
“好，都聽你的”葉博沛溫和地笑笑“不過你可別後悔，春季的北海道可比京都有趣的多，我已經安排好了行程，除了有海洋公園、熊牧場、螃蟹大餐、煙火晚會、日式海水浴溫泉，還有漫山遍野的花田，雖然比不上普羅旺斯，北海道的薰衣草可比京都的櫻花好看。”
熊小樂噗嗤一笑：“就屬你最會玩，可你總這樣遊手好閒，不會覺得人生沒有意義嗎。”
夜晚的空氣有些涼，他脫下了外套，輕輕地披在了熊小樂的身上：“你也覺得事業有成就是成功？那樣的人生有什麼好，終於賺了大把的錢卻沒有了享受生活的時間。我很幸運，不用為了生活辛苦地去賺錢，也不需要別人的稱讚來裝點自己，人至多隻能活一百年，錢不會死可我會死，不過，我的人生什麼都好，只是缺了個女主角。”
“哈哈，你不是缺了個女主角，是有太多無從選擇，酒店到了，明天見。”熊小樂將外套脫了下來，遞到了他的手上，衝他揮了揮手。
葉博沛只得搖搖頭，收起了溫柔的目光，原來表露真心對他來說，竟是這樣的難。
說好的八點在酒店大堂見，熊小樂到了十點半仍是不見蹤影。葉博沛打她房裡的電話，只響了兩聲，就斷了線，他擔心她的安全，只好去敲門。
熊小樂素來喜歡賴床，被人硬生生地吵醒，起床氣比平常更甚，葉博沛不但並不介意她的蠻橫無理，反而覺得這樣頭髮亂糟糟地衝自己發脾氣的樣子十分可愛。
收拾完東西梳洗好，再吃完早飯加午飯，已然到了下午兩點，兩個小時的車程，加上入住旅舍等事宜，一切都安頓好後，天色已經漸晚。葉博沛臨時安排的京都賞櫻之行再一次被打亂。
“你看，還不如去北海道，因為你太懶，馬上就要天黑了，來了京都也沒有櫻花看。”葉博沛笑道。
熊小樂撇了撇嘴：“我又不是來看櫻花的。”
“那你幹嗎來這兒，想來看名寺古剎？”
“不是，我想找一家小酒館。”
葉博沛不明所以：“什麼小酒館這麼出名，值得你這樣放棄北海道之行？”
“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上一次和李慶江不過是偶然路過，別說她並不會日語，即使會，那樣無意中的一瞥，過了這麼許久也定然已經忘記。
“那在什麼地方。”
“這個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