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該怎樣?”帶著笑反問,問得刑蔚中啞口,倒是君少恩卻好心的繼續接了下去,“我不該還執意要娶清靈,讓你們有情人不能成眷屬是嗎?”
“沒錯!”刑蔚中咬著牙說。
“可你也別忘了,當初是你執意要我娶清靈給她幸福的,我現在只不過是在實現你的願望罷了。”
見鬼的是在實現他的願望,君少恩是明眼人,該知道要他眼睜睜地看著宮清靈別嫁,他的心會有多痛。
而他竟然還刻意這麼做,甚至卑鄙的將他關在這兒,讓他無法帶著她遠走高飛。
從來不知道,他在心裡心心念念、感恩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原來竟藏著這般卑劣的心思。
握著窗欞的手倏地收緊,手背上浮現的青筋顯示著他的憤怒。
“咱們終歸是兄弟,你該知道君家丟不起婚禮上沒有新嫁娘的臉,所以只好委屈你在這兒待到我成親那天,然後我自會放你出來。”
臉上漾著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這世界上只要他想,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如果他執意要為自己和蔚中找幸福,那麼他也一定辦得到。
腳跟一旋,他繞過轉角,就朝著兩個等在哪兒的下人打了個招呼,那兩個下人隨即恭敬的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從轉角繞出。
在兩人經過柴房之際,其中一名僕傭突然開口,大聲說道:“嘖,咱們少爺還真幸福,同時迎娶兩個美嬌娘。”
“是啊,這大的、小的一起娶,只可憐我們表少爺,竟然還得被關在這破敗的柴房裡頭,真是一人一種命呢?”
“是啊,就可憐了表少爺還得被關到三日後,辦完喜事,才能被放出來。”
“唉,誰教他寄人籬下還不認分,竟然還勾搭自己未過門的表嫂。”
“就是,聽說老夫人對這件事很生氣呢!對將入門的少夫人頗有微詞。”
“是啊,想來那少夫人入門後,只怕日子也下會太好過吧!光是小妾受寵,又沒老夫人的力挺,我看她可慘嘍!”
“就是啊!”
那放肆的談論聲漸行漸遠,可是那些對話卻像是烙了印似的,一遍遍在他的腦海中迴盪著。
大大的“囍”字在堂上高懸。
鑼鼓聲不絕於耳,兩頂大紅花轎被妥貼的抬至君家大門前。
昂藏的身影包裹在大紅色的莽袍之中,更顯俊挺瀟灑。
臉上掛著的仍是那抹輕忽的笑意,君少恩的眸中流露著一股期待,他不急著踢轎門,反而仰首望天。
就在圍觀的升斗小民對著他這奇怪的舉動議論紛紛之際,他的臉上突地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原本像是生了根的腳突地開始移動,來到第一座八人大轎之前,右腳微提,就在要踢出的那一刻,一道黑影已然快速襲來。
他不閃不擋的任由黑影在空中掠過,一掌拍中了他的胸口,他抬頭,與大剌剌甚至懶得掩面的刑蔚中對視一眼。
然後搖搖晃晃的他跌坐地面,眼中帶笑的瞧著刑蔚中伸手入轎,一把扯出了蓋著紅巾的新嫁娘。
毫不避嫌的雙手一環,兩人頓時又凌空而去。
眼見新娘子被新郎的表弟公然搶走,圍觀的眾人都傻了眼,混亂之中有人嚷著要家丁追上前去。
可好巧不巧的,受了一掌的君少恩突然選在這個時候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這君家唯一的繼承人口吐鮮血是何等的大事呵!
原本忙著要去追人的家丁,立時止住了腳步,然後七手八腳的將虛弱的新郎往屋內抬去。
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在這場混亂之中,君少恩是唯一帶著笑的那個人。
多熟悉的胸膛、多熟悉的氣息呵!
原以為今生已然無緣,可如今自己卻又被這胸膛包圍其中。
宮清靈驚詫於他的出現,卻也同時氣怒。
他憑什麼這樣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又出現得這樣讓人措手不及。
他……
顧不得他還屏著氣在天上飛掠,她的雙手掄成拳,使盡了吃奶的力量往他的胸膛捶去。
這一捶讓促不及防的刑蔚中頓時岔了氣,原本執行周身的功力也跟著變得凌亂。
再加上這幾日沒日沒夜的想要逃出君家關著他的地方,身體本來就很虛弱,現下又負上了她的重量,兩人隨即便以極快的速度墜下。
完全沒料到自己那虛軟的拳頭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她忍不住的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