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東單手支著後腦勺。柔笑著看著她。
禾曦冬哪裡想到,他雖然搶走了賀擎東上鋪的位子,卻反而給兩人制造了眉目傳情的機會。
而對賀擎東來說,這正和他心意。
上下鋪有啥好的呀,上下鋪能直觀地看到小妮子穿著保守睡衣盤腿坐在床鋪上、鬥贏禾曦冬這個大地主時燦爛的笑容嗎?上下鋪能欣賞小妮子抱著軟被酣甜的睡顏嗎?明顯是斜對鋪更方便嘛!也就禾曦冬這個在遇到妹妹的事情時腦子特別容易短路的妹控兄長才會傻乎乎地認為睡他上鋪才容易被佔便宜。
“真沒通氣?沒道理啊,我的牌明明那麼好……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照樣被小倆口聯手ko。
“再來一次!”
再被ko!
“最後一次!”
依然被ko。
禾曦冬吐著舌頭喘著粗氣探出頭問下鋪的賀擎東:“賀大哥,你很會算牌吧?我敢打賭薇薇打牌從來不算牌,以前她和圓圓或者鑫鑫哥搭檔。哪次這麼厲害過啊。這絕壁是你的功勞。”
賀擎東揚著嘴角朝他抱拳:“好說。”
禾薇打牌打得俏臉紅撲撲,笑趴在疊成豆腐塊用來當電腦桌的被子上。衝禾曦冬羞羞臉,打趣他:“哥,打不過就認輸嘛,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好好好,我認輸,我認輸。”禾曦冬自認絕不是輸不起的人,朝妹妹舉手做投降狀。
三人笑鬧了一會兒,禾薇看時間就快九點半了,提議說:“賀大哥的傷沒好全不能熬夜,而且明天六點半就得準備下車,咱們還是早點睡吧。”
禾曦冬再度開啟心酸路程:左一句賀大哥、右一句賀大哥,就沒聽她說“我哥”咋地咋地。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不中留……
一夜好眠。
第二天剛醒,禾薇就聽到包廂門上角的小廣播在播報“列車半小時後即將抵達海城東站”的通知,趕緊叫醒還在呼嚕嚕酣睡的兄長。
倒是賀擎東,已經換下睡衣靠在沙發上喝水看手機新聞了。手機是他託隊友從邊境快馬加鞭郵回來的。都要見家長了,哄小妮子出去玩還用得著找藉口麼!
茶几上堆著三個人的早餐——老馮昨天一上午的成果:烤麵包和蛋卷酥。另外還有三罐酸奶。
看到禾薇起身,賀擎東示意她彆著急,“下來小心,別摔著了。肚子餓不餓?洗把臉過來吃。”
“好。”禾薇脆生生地應道。爬下鋪位、穿好鞋子,拿上衣服跑去寬敞無人的更衣洗漱,頭髮挽成清爽的丸子頭,神清氣爽地回到包廂,和才剛坐起身的兄長招呼了一聲,坐下來用早餐。
禾曦冬頂著亂蓬蓬的雞窩頭,睡眼惺忪地坐在上鋪,看底下這對小情侶吃著早餐、說著悄悄話,頓覺這日子沒法過了——醒來就看到各種秀恩愛。幸好列車就快到站,等和爹媽會師,看你倆還敢繼續秀不。
七點二十五分,列車徐徐駛入海城東站,準時停靠動臥站臺。
下站臺後,三人推著行李箱下車。
禾曦冬體貼地搶過妹妹手裡的行李箱。只讓她管牢自己的書包。然而沒一會兒就後悔了——這分明是在給某人制造牽手的機會啊。
只見賀擎東說了句“車站人多,容易衝散”,很是淡定地一手大行李箱、一手牽小妮子。神態再自然不過地往前走。
禾曦冬心塞塞地拖著兩個行李箱走在兩人後頭,有種為他人做嫁衣的淒涼感。
走出車站,看到禾父禾母翹首以盼的身影,禾曦冬瞬間趕腳找到了組織,激動地熱淚盈眶。
禾薇也開心地抄起小手,朝爹媽招呼:“爸——媽——”
禾母率先看到他們,扯上禾父擠過重重人流。樂呵呵地說:“這車挺準時啊,我和你們爸沒到幾分鐘,就聽車站的工作人員說你們這班乘坐的列車進站了。剛走到出口這裡。就看到你們了。走走走,車子就在邊上,特地掏十塊錢開進來的,不然只能停外頭。想著你們應該有箱子。這點錢咱不省了……”
事先聽閨女說過賀擎東也會來,禾父禾母並沒感到意外,熱絡地接過他手裡的箱子。禾母還說:“正月那次聽薇薇說你昏迷不醒,可把我們嚇壞了。幸好菩薩保佑手術成功,回頭你把生辰八字報給我,趕明去廟裡給你去去晦氣,今後啊,一定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賀擎東順水推舟。報上自個兒的生辰八字,還不著痕跡地問來禾薇的生辰八字。沒意識到半點不妥的禾母笑得可開心了:“好好好。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