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電子蜂送給賀少將用時,拒絕了他想留一隻在她身邊的提議。
當時是覺得那東西在他手裡能發揮更多的光和熱,而在她手裡,說不定幾年都未必用得到。卻沒想到,厄難說來就來。老天爺是在懲罰她的自信嗎?
眼下,只能寄希望於他身上的平安符能起效用。
系統君一路上不時地冒泡給她打氣:【安啦!你男人總比你厲害吧?像你上回從明華山崖頂掉下來都沒事,何況是他,他那體能,連摔三次照樣活蹦亂跳你信不信?】
禾薇黑線:可上次……
【上次那不是應付吳民盛的火箭筒把能量給耗完了嘛。這次不過是倒黴催地被人順手推了下去,以本君在他平安符上加固的能量,絕對夠他從山頂撐到崖底的。不信咱倆打個賭,你親親兵哥哥若是平安無事,你趕緊地給本君把農場級別升到大圓滿……】
禾薇雖然還是擔心,但被無厘頭的系統君這麼一勸兩勸的,比上山時心定了不少。一路上不斷祈禱:若是這世上真有神靈,希望能佑他平安無事,哪怕用完她此生所有的氣運……
離崖底還有一段路時,只聽不遠處的林子裡傳來搜救隊員的高呼聲:“找到了!兩個都在這兒!”四面八方搜救的人員連同軍醫集體往那兒趕。
禾薇心頭一揪,差點被腳下的茅草勾倒。
“找到了?人呢人呢?”唐寶茵比她更急,咋咋呼呼往下衝,好在身上繫著安全繩索,不然早被磕碰的鼻青臉腫了。
禾薇也跟著往下走。一顆心吊在半空,迫切想知道他的情況。
無奈人是找到了,情況卻不是很好。
當然,這或許是僅對禾薇而言。她的潛意識裡,賀少將應該是醒著的,甚至活蹦亂跳、渾身沒有任何傷痛的,而不是身上的衣服支離破碎、傷口淌血地被搜救隊員拿擔架抬出雜草叢生、灌木橫長的林子。
急匆匆趕到的軍醫,在現場給賀擎東和羅智分別做了初步診斷,一個是“神志清醒,後腦舊傷需要複診,左腿大腿有骨折現象,是不是粉碎性得拍片才能確定,其他暫時看來都是皮外傷”;另一個則是“昏迷,但傷勢相對輕些,小腿骨有點骨裂、背部和四肢表皮嚴重挫傷……”
聞訊趕來的趙學章總算放下了高懸的心,聽了第一時間發現兩人的搜救隊員的彙報,長舒了一口氣,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只是這些傷勢,已經是超運氣了。
蹲在賀擎東跟前哽咽地笑罵:“你小子行啊,這麼稀拉的地方,都能被長松掛在枝上……”
賀擎東朝他虛弱地笑笑,眼角卻始終關注著禾薇這邊,待禾薇脫掉笨重的防護服、卸掉安全繩索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跑過來,眼裡柔情湧動,含笑睇著她,喚了聲:“老婆……”
趙學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得!有了媳婦,別的都不是事兒!
好笑地搖搖頭,退開一大步,配合地給這個昔日的部下提供了談情說愛的空間。指揮其他人先緊著昏迷的羅智,由隨行軍醫給予現場急救、包紮後,繞相對平坦的山路來到車子能進來的口上,送上及時趕來的救護車。
至於那個被當場摔成肉餅的女人,純粹是咎由自取,沒什麼好同情的。
趙學章拍拍屁股走人,把屍體留給了善後的警方。
唐寶茵自然也跟著羅智的擔架先走一步。
禾薇去看過羅智回來,趁沒人注意,悄然把餘下不多的萬金油,抹在了看上去傷勢最重的大腿上。
“不礙事,回頭正了骨、上個夾板就好,別浪費了。”賀擎東拉過她的手,牢牢握著,凝視著她姣好的容顏,莞爾笑問,“給羅智也用了?沒被你二姐察覺吧?”
禾薇白了他一眼:“發現就發現,命重要還是這些身外之物重要?”
“我是擔心你。”賀擎東好笑地捏捏她手背,掃了眼重返山下、朝這邊小跑而來的軍醫和搜救隊員,壓低嗓音柔柔解釋,“掉下來的時候我及時把羅智拉住了,託寶貝你的福,本來我倆應該都不會有大礙,偏那女人拽住了羅智的腳,差點把我倆給拖死……”
“行了,這會兒別說了。”禾薇捂住他的嘴,不想讓他再去回想那些不好的片段。
賀擎東就著她捂上來的掌心,深深親了一口,一方面脫力,另一方面後腦舊傷似乎有復發跡象,生怕自己會突然昏過去,拉住她說:“陪我。”
禾薇看著強撐著精神的男人,眼眶一紅,差點落下淚來,哽咽地點著頭給予了承諾:“嗯。”
崖下的人陸陸續續撤離,香山再度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