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提著剛領到的新書,緩步走在春寒料峭的校園裡,和唐寶茵通電話。
唐寶茵裝傻充愣:“是嗎?我居然沒告訴你?哎呀瞧我這記性……”
“二姐!”
“嘿嘿嘿……”見糊弄不了,唐寶茵討好地笑著說,“你也知道我和阿智的婚禮由不得我倆做主,他家太爺爺還健在,連他爺爺都沒話語權。啥時候辦喜宴,單憑他太爺爺一句話。訂婚那年還說羅智接下來幾年有個坎,結婚得等這個坎過了才行,誰知道哪天才算是他說的坎過了。今年過年,兩家聚一塊兒吃飯,吃著吃著也不知誰起的頭,老人家興致一起,當場擇了個吉日,要我倆把婚事辦了,我嘞個去……”
禾薇被逗笑了。
“你還笑!沒良心的壞丫頭,你二姐我都忙得暈頭轉向了。”唐寶茵癱在沙發上,翻著白眼吐槽婚禮的繁瑣,“尼瑪定個婚紗害我跑了三趟,完了試穿據說還要跑兩趟,我跟羅智說,乾脆裸婚算了,婚禮當天裸著上陣,絕對上咱大京都的新聞頭條……”
禾薇噴笑。
要真裸著結婚,豈止是京都的新聞頭條啊,世界新聞都妥妥滴。
“……你說事情多不多?明明看小謹結婚的時候挺井然有序的呀,怎麼到我這兒,事情怎麼就辣麼多呢!我快被一堆的事壓得喘不過氣了,不行不行,小妹你必須出來陪陪我,我要逛街!我要美容!我要好好犒賞一下自己,吃頓減肥期間絕對禁止的美食大餐!!!”
“好。”禾薇看了眼時間,笑眼彎彎地說,“我現在就有空,你想去哪兒逛街做美容?我陪你去!晚上不如去金寶街?我聽小糖說那邊新開了家地道的日式料理,我請二姐吃。”
“小樣兒!”唐寶茵笑罵道,“我還能不知道你為啥請我呀,年前那幾天,你那山珍店的生意火到爆吧?”
禾薇笑著承認:“還不是託了二姐的福,這不早就想請二姐吃頓好的了,總湊不到一塊兒嘛。”
“喲,有時間跑沙家營,沒時間請我吃頓飯,重色輕姐的小壞蛋!”
“嘿嘿嘿……”
姐妹倆約定好見面地點和時間,正要拾掇拾掇然後殺出門,陸言謹給她們發訊息,說是要生了,這會兒已經在待產室,沒幾分鐘就要上產床了。
唐寶茵嘴巴張得能塞進一顆雞蛋:“……我嘞個去!”
禾薇好笑地提醒她:“二姐,別嘞個去了,還是先去醫院看大姐吧。”
“必須的啊!嘿嘿,二姨的乖外甥囡,二姨這就來看你啦!”
禾薇黑線:“萬一是男寶呢?”
唐寶茵拍額:“也對!那就——二姨的乖外甥囡、乖外甥!二姨來看你們啦!”
禾薇:“……”
禾薇這邊有霓裳開車,儘管她的車技經過一個學期的摸爬打滾,已能鎮定地穿梭於交通繁忙的京都市區了,可在趕時間的時候,都是由霓裳把方向盤的。
唐寶茵那邊喊上了羅智,姐妹兩個分頭趕往醫院。
孰料,陸言謹的動作比她們還快,這廂剛趕到婦產科門口,那廂護士抱著個大胖小子推門出來交給守在門外、整個人緊張得都快發僵的徐太子:“19床母子平安,爸爸帶著孩子去樓下排隊打疫苗吧,打完直接推回病房……”
見徐太子愣愣的,護士看了眼他胸前的號碼牌,咕噥:“是19床沒錯啊,這樣子怎麼帶孩子呀。19床還有其他家屬嗎?孩子需要去打卡介苗和乙肝第一針次,誰抱他下去?”
唐寶茵推了傻愣著的徐太子一把:“你高興過頭了還是因為得了個兒子不高興?護士的話聽見沒有?帶孩子下去打疫苗啊。你不去那就給我,我來抱,阿智,來來來,我們倆試試怎麼抱孩子。”
徐太子一把護住懷裡的娃,嫌棄地瞥了唐寶茵一眼,回頭對羅智說:“管管你媳婦,都要結婚的人了還這麼毛手毛腳的,嗓門還這麼大,嚇壞我兒子了咋辦?”
唐寶茵倆口子聞言哭笑不得。
“真是好心沒好報!”
唐寶茵笑罵了一句,拉過禾薇往病房走。姐妹倆去看剛生產完的陸言謹,帶孩子打疫苗的事就交給護犢子的爸爸了。左右有羅智在,不擔心驚喜過頭的新爸爸會把孩子給摔了。
病房裡,順產脫力的陸言謹靠在床頭,一邊喝陸母帶來的紅糖雞蛋湯,一邊聽唐寶茵和禾薇關於產房門口的描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傢伙!之前我突然陣痛,他慌得冷汗直流,白瞎了產前給他看的那麼多書……”
陸母插嘴佯嗔道:“你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