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接受我嗎?”
見禾鑫一直愣愣的,一句話都沒有,周潔瑩突然對自己沒信心了。
“沒辦法接受嗎?”
莫非他心裡惦記的其實是死人?得知她還活著,反而不高興?
失落地攥緊揹包帶,從石凳上起身,腳步沉重地拖了幾步,停下來背對著禾鑫,強扯出一抹笑:
“也是,這個事哪是那麼容易讓人相信的,連我自己到……說清了也好,這事憋在我心裡,一直找不到傾訴物件,怪難受的。現在輕鬆多了,你也不用再有任何負擔,你沒有虧欠我。相反,得以重生的我,比以前幸福多了,爸、媽、大姐還有身邊許許多多的朋友,關心我、愛護我,家裡條件也不錯,那是曾經的我盼都盼不來的……”
仰頭望著明媚的日光,周潔瑩眯起眼,聲音越來越縹緲,“禾鑫,我喜歡你,無論從前還是現在。但我明白,感情這個東西,最沒有辦法勉強。我很感謝你今天的實話實說,而不是欺瞞我。咱們,以後還是朋友對不對?”
沒有得到禾鑫的回應。
周潔瑩苦澀地嚥下喉口的哽咽,吸吸鼻子,打算先行離開。再不走,她怕自己忍不住放聲大哭,哀悼她出師未捷的表白。
驀地,背部一暖。接著是腰部,被人輕柔圈住,冰涼的手被一雙溫暖乾燥的大手包裹。
禾鑫將她拉到了懷裡。
她僵住了。
禾鑫抱她了抱她了!以情侶獨有的姿勢抱她了!
怎麼辦?好焦灼!
該不會是在做白日夢吧?抑或是幻覺?
總之,她不敢動、不敢回頭,生怕一動,一切美好都消失不見。
直到耳畔恍惚傳來禾鑫的喟嘆:“真好!”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哭,驚起一群棲息在墓地間的烏鴉,嘎嘎地飛過兩人的頭頂。幾片黑色的烏鴉羽毛,飄飄灑灑地落下,其中一片沾上了禾鑫的頭頂。
“噗嗤。”周潔瑩掛著淚,笑開了。
禾鑫鬆了口氣,不哭了就好,再哭下去,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別的還好,主要是怕她心臟負荷不了這麼高強度的宣洩。
“不哭了,啊?”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塊手帕,這還是早先時候他打籃球受傷、她給他包紮用的,洗乾淨後一直沒機會還給她,潛意識裡或許是不想還吧,如今輕柔地覆上她臉,先是擦掉眼淚、再擦鼻涕。見她羞窘地不知所措,最後乾脆閉上眼,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不禁笑了。
“笑什麼!”周潔瑩睜開眼,叉腰瞪他,“我不計形象地嚎啕大哭,愉悅了你是不是?”
生怕她動怒,禾鑫忙解釋:“我是高興。”
“哼!”周小姐傲嬌地別開頭,表示不相信。
“真的。”禾鑫指天發誓,“我高興你還活著,高興你願意告訴我,高興你喜歡我,無論從前還是現在……”
周潔瑩扭捏了一下身子:“誰喜歡你了!”
禾鑫面不改色地回答:“嗯,是我喜歡你。”
周小姐果斷嗆到了。
“你你你、你知道就好,說出來幹嘛!”
“有些話一定要說。”禾鑫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忽而笑了,“我若不說,你又該生氣了。”
“誰生氣了。”周潔瑩扭頭看別處,恰好撞上那礙眼的墓碑,忍不住齜牙,“你帶我來這兒,就是想告訴我我是怎麼死的?”
這下換禾鑫嗆到了,好不容易才停下咳嗽,好笑地瞅著她說:“不,就是想帶你來認識一下我的救命恩人。”
周潔瑩清了清嗓子:“不用謝。”
禾鑫扶額失笑。
……
最後一次祭拜結束,禾鑫牽著她手緩步離開墓園。
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周潔瑩開心地在心裡哼起了歌。驀地想到一個事,她頓住腳步,有些扭捏地問:“禾鑫,你這趟帶我回老家,就只是來墓園看看嗎?沒別的地方去了?”
“你有別的地方想去嗎?”禾鑫不解地轉頭看她,半晌,恍悟地哦了聲,“差點忘了你原來的家也在海城,是不是想回去看看?”
“不是啦!”周潔瑩跺腳,可讓她直言說出來,她又不好意思。
禾鑫狐疑地挑眉,繼而說:“瑩瑩,你有什麼事直說就好,不需要拐彎抹角。”
“我說了你不能笑我!”
“保證不會!”
“那好,我說了啊。”周潔瑩清了清嗓子,難為情地左顧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