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死乞白賴纏了顏櫻大半年。
連吃個麥當勞都要算計的男人,讓顏櫻嫁,怎麼可能呢?也有條件不錯的,顏櫻動過心的,但是顏櫻要先過身體這一關,上過床,顏櫻怎麼都不能說服自己接受。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太過挑剔或者是沒遇到真正喜歡的人,身體再次荷葉一樣鋪在老方的身下,她驟然明白:她是在等他。
那一晚,兩個人像兩隻不停轉動的齒輪,不斷地奔跑在溫山軟水間,直到她在他的身下唱出曼妙餘音繞樑的歌,直到彼此身上都有了黃昏的味道。
電話,不接,敲門聲,不理。這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他,不是她的前夫;她,不是他的前妻。他們,只是男人和女人。只是彼此可以給對方帶去快樂的男人和女人。如此而已。
顏櫻側身躺在老方懷裡:“記得那次在黃山嗎?”
老方當然記得。他們那次還只是彼此的豔遇。
那次說好跟些朋友出去玩,原本兩個人並沒有什麼,老方的一個大款朋友追顏櫻報社裡的一個姑娘,“五一”節,相約著一幫人去黃山玩。叫了顏櫻,顏櫻也正愁著過節沒處去,摟草打兔子,閒著也是閒著,便跟著幾男幾女混著去旅遊。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眾生相碰,夢到劇終(6)
顏櫻一向是視覺系色女,見到帥哥眼睛才亮,所以最初老方並沒有入顏櫻的眼,只是別人似乎都有眉來眼去的物件,只有顏櫻跟老方單著,所以,老方也就明裡暗裡口頭上犯犯賤,佔佔便宜。
在火車上玩牌時,顏櫻坐他對面,他的腿在她的腿上蹭啊蹭,然後手也落上去,顏櫻藉著牌勢罵老方兩句,腿卻也是不老實的。
到了黃山,也不知道是良辰美景起了化學作用還是怎麼著,兩個人竟然都有些把持不住,索性各自找了藉口說有事回去。像私奔一樣從朋友群裡逃出來,兩個人也沒回城,找了間小賓館住了進去。
彼此都是人間美味。房子外面的奇松、怪石、雲海、溫泉又算什麼,她便是他的勝景,他便是她的高峰,兩個人在黃山住了一週,卻連一步山路都沒走,那也只是一場豔遇而已。
回來後,兩個人各自消失在各自的生活裡。那時的老方,實在還是入不了心高氣傲的顏櫻的眼。那時,顏櫻也還有著一個不錯的正牌男友。
直到一年後,老方以犯罪嫌疑人身份走進顏櫻的報道里。顏櫻並沒有因為那次的床上之“誼”就筆下留情,相反,兩個人像陌生人一樣,老方有些惱怒,最終上演了歡喜冤家的戲碼。
在無錫,顏櫻和老方又提起那年的黃山之行,不禁欷殻��說奈蕹!�
往往美好的事物是短暫的,譬如煙火又如朝露。世間最無可奈何的一個是落花,一個是往事。
顏櫻的眼淚真的掉下來了,這回捶打老方,是真打。她說:“你在外面有誰都可以,幹嗎非要離婚不可?”
老方好半天才說:“田菲菲說懷了我的孩子。你知道,我家三代單傳,你又不肯給我生個孩子,我朋友都說你沒打算跟我過長!”
顏櫻一腳把老方踹到床邊上,“你的孩子呢?田菲菲說她是王母娘娘你也信吧?沒準在外面給你戴了幾頂綠帽子了呢!”
這樣的男人,顏櫻恨得牙根癢癢。
無錫回來,老方竟然說要跟田菲菲離婚,跟顏櫻復婚,顏櫻拒絕了。她要好好想想。老方也許只是說說,找個名正言順來顏櫻這兒住的理由而已。反正,兩個人重新在一張床上混,老方享齊人之福,顏櫻也便得過且過。
“櫻子,你在玩火,你知道嗎?這萬一田菲菲一衝動起來,你知道她費那麼大力氣把老方搶到手……”紀琴擔憂地說。
“田菲菲搶了你老公,你就要搶她老公嗎?櫻子,那你不成了跟她一樣的人了嗎?”朵漁不贊成顏櫻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顏櫻沒回答。
好半天,顏櫻吸了一口煙吐出菸圈來,笑著說:“田菲菲那妞一定是氣瘋了,你沒看她披頭散髮衝進來那樣,五官都乾坤大挪移了!”
“笑,虧你還能笑得出來,這臉,明天怎麼出去見人啊?”
“那有什麼不能見人的,被貓給撓了嘛!”顏櫻的性格一貫是那樣,我行我素,紀琴現在開始羨慕顏櫻了,不管不顧,心裡不會藏那麼多艱難,便會輕快很多。
天亮了。細細密密的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簾照進了朵漁的客廳裡,是個好天氣。
屋子裡的三個女人在晨曦下,面容平靜,無悲無喜,只是憂傷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