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視下演唱的感覺很奇妙,那雙深邃的黑眸裡隨著音樂節奏不斷變幻的光芒總能夠讓他進入投入忘我的境界,發揮得酣暢淋漓。在正式出道後久違地在男人面前拿起吉他唱歌,除了過癮,竟還有些懷念。
這樣想的顯然不只嚴皓晨一個人,男人在絃音落下的時候目光仍然直視著他,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似地輕聲說:
“好久沒有聽過你現場版的演出了。”
嚴皓晨戲謔地挑眉:
“開始懷念起以前的日子了?”
男人帶著些傲然地展眉一笑,伸手撫上他的發頂:
“等你開個人演唱會了,我一樣可以聽到現場版。”
大概是眉目陽剛深刻的關係,男人露出這種志在必得的傲氣笑容時總是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耀眼氣場,嚴皓晨恍了恍神才對他勾起嘴角:
“好,那我記著把第一排位置留給你。”
即使嚴皓晨從來都很自信於自己的實力,有時還是會疑惑於霍劍談論起他時那股信心從何而來。這個男人會帶著驕傲而霸氣的神采,在天霸杯比賽的時候對他說“你會贏”,在就把演唱後對他說“你會成功”,在出道之後對他說“你會成為一名很出色的歌手”,在寫歌的時候篤定他會開個人演唱會。對於剛出道的新人來說,個人演唱會還是很遙遠的事情,可是在男人驕傲的笑容中,好像也變成了指日可待的事情。
嚴皓晨笑著拿下他停留在自己頭頂的手: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適合騙人?”
那樣一種自信滿滿的神情,輕易地就能夠讓人相信不可能變成可能。男人慣有的不解神情中多了些受辱的憤憤:
“我從來不騙人。”
“我知道。我肚子餓了,今天吃什麼?”
被敷衍過去的霍總裁無奈地站起身,轉身去拿放在一邊的保溫瓶:
“自己看。”
嚴皓晨寫歌常常一寫就到深夜,又懶得叫宵夜,霍劍過來幾次後看不下去,乾脆讓家裡的傭人燉了湯做好飯,自己拎過來兩個人吃。唔,之所以是兩個人吃,是因為那個指責別人不好好吃飯的霍大總裁還是保留著不定時吃飯的習慣,常常到嚴皓晨唱完了歌才想起自己也是腹中空空,到最後嚴皓晨索性讓他吩咐傭人做足兩人份的帶過來。
在寒冷的夜晚裡頭碰著頭地分享著家常飯菜,帶著些居家的溫馨味道,很容易就讓人放鬆下來。白天的工作消耗了大量體力,有幾次剛喝完湯,嚴皓晨就靠在霍劍的身上睡了過去,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發現自己穿著睡衣一身清爽地躺在床上,很明顯是男人幫他洗過了澡再抱上床去,而他竟然毫無知覺。
在烏煙瘴氣的流鶯窟里長大,也不是沒有碰到過對他不懷好意毛手毛腳的男人,嚴皓晨一向很抗拒過於親密的肢體接觸。初中的時候集體旅遊,十幾個男生擠在一起打地鋪,手挨腳碰的觸感和身邊人體散發的熱氣都讓他難以入眠。然而在霍劍身邊他卻覺得很放鬆。最初情事過後和他睡在一起還有些不自在,現在這個男人身邊,他竟然覺得安心。安心得可以放下所有戒備,放心睡去。
就像是插在酒店花瓶裡的百合,最初因為無法當著男人的面將它丟棄而勉強插在了花瓶裡,時間久了竟然也習慣了它的存在,甚至覺得那股清幽怡人的淡香挺好聞。
習慣是樣可怕的東西。它的可怕之處在於它和毒品一樣,當你徹底對它產生依賴以後,就至死也甩不掉了。手裡的保溫瓶冒著誘人的香氣,牆角的百合開得燦爛,身邊倒湯的男人嘴邊噙著淡淡的笑意,嚴皓晨忽然覺得有些慌亂。
這不是好現象,而他卻無能為力。
第 46 章
唯一的好現象是有霍劍作陪,寫歌的進度出乎意料地順利,在經過了選歌編曲定主題一系列人仰馬翻的忙碌後,終於正式進入錄製階段。
對於第一張唱片的灌製,霍大總裁顯然比嚴皓晨本人更為緊張,在進入錄音室前一個星期就開始強迫嚴皓晨早早休息,還列了長長的一張嚴禁食用食品清單,包括對嗓音可能造成影響的油膩辛辣的食品,全都在禁止之列。想起上次天霸杯比賽時男人宛如對待高三應考生般如臨大敵的態度,對比起這次的升級版,嚴皓晨有些哭笑不得:
“我怎麼覺得自己像是孕婦?”
霍劍難得地冷幽默了一回,玩味地挑起眉打量他的腰身:
“哦,什麼時候有的?我怎麼不知道?”
嚴皓晨挑釁地朝他一笑,手指直接划向男人的重點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