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道:“我不行,我也就這點本事了。你要是做,肯定可以做得比我更好,只不過,有些事情,你不好出手。”
李毅很寬慰的躺在大班椅上,雙手很自然的放在椅靠上,說道:“得到了荊俊智的支援,我這次履任,就省去了一半的麻煩。不用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鬥爭上。”
林楓道:“有些時候,鬥爭是在所難免的,也是為了更好的穩定。你不爭不鬥,誰知道你的手段和本事?從來勝者為王,你鬥爭過,你勝利了,別人就服你了。”
李毅訝道:“林老弟,你又給我上了一課。”
林楓道:“李哥,你上任之後,三把火燒起來了嗎?打算怎麼燒?”
李毅道:“政治越到高層,就越不動聲色。我沒打算燒。”
林楓道:“李哥,你的意願是好的,可是,別人可不認同。你是空降兵,你一來,就坐了最好的一把交椅,不服你的大有人在。你要是不燒火,別人很容易把你當軟子捏。當然了,你也可以積累到以後,再一併發作,使出雷霆手段,讓人臣服。可是,那個時候,你又要多費周折了。”
李毅沉吟道:“你說的,何嘗不是道理?可是,我初來乍到,要燒火,也要找準物件。”
林楓道:“有兩把火,你是可以燒一燒的。”
李毅哦了一聲:“哪兩把火?”
林楓道:“這頭一把火,不用我說了吧?你既然得到了荊俊智的支援,要對付誰,還不明顯嗎?”
李毅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林楓道:“至於這第二把火,則是鄭宏遠!”
李毅微微吃驚,以為自己聽錯了:“鄭宏遠?為什麼是他?你和他,不是剛簽訂了合作協議嗎?”
林楓道:“鄭宏遠是個小人。”
李毅道:“為什麼這麼說?”
林楓道:“我中了他設的圈套。”
李毅笑道:“不會吧?以你的精明,還有人能讓你上當?”
林楓道:“鄭宏遠的集團公司,根本就是一個爛攤子,他跑到你這裡來哭訴,說聽到什麼風聲,說政策要收回土地,你不覺得太過巧合嗎?”
李毅正色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蹊蹺。為什麼遲不來,晚不來,正好挑我上任之時來?”
“因為你剛來,對福海省的情況還不瞭解,又急於收買人心,像鄭宏遠這樣的商介翹楚,你肯定會著意拉攏,於是,他就跑來向你求情。”
“嗯,可是,我也沒有上他的當。我並沒有給他任何承諾。”
“這就是他的精明之處。他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這個沛公,莫非是你?”
“就是我。”林楓苦笑道,“鄭宏遠很有心計,他故意住在我隔壁。我剛才得知,我隔壁的房間,原本是有人住的,鄭宏遠故意挑在夜裡來,花錢把那家人趕走,自己住了進去。”
“是嗎?他這麼做,是為了接近你?”
“可不是嗎?那天早上,我到陽臺上,看到鄭含煙,穿著透明的睡衣在隔壁陽臺上。她這是混個臉熟,同時給我一種又香又豔的暗示。之後,我剛出門,他們就跟了出來,我到你這裡不久,鄭宏遠就來拜會你了。這一切,安排得天衣無縫,所以我們才沒有懷疑。”
“如果這真是他們的苦心安排,那就太可怕了!”
“現在想想,這一切太過巧合!巧得讓人心驚!”
李毅道:“所以,你現在想讓我出手整治他?”
林楓道:“只有這樣,你才能幫我解圍。不然,我和他的合同,就不能撕毀。這是我的一點私心。而對你來說,你可以借這個機會,拿鄭宏遠開刀,敲山震虎,讓福海省的商人們知道你的決心和手段!任何鑽法律空子,商官結交、沆瀣一氣、國內撈金轉移到國外的人,絕對要嚴打,不能姑息!”
李毅微微沉吟,說道:“鄭宏遠是商界的名人,要動他,得有個由頭。”
林楓道:“這個由頭太簡單了。隨便一查,宏遠公司就是一屁股的爛賬!”
李毅道:“就是查他,也得有個由頭。不能一上來就說查就查吧?”
林楓道:“我找個人舉報他!”
李毅笑道:“那就完美了。”
林楓道:“事不宜遲,我原本想在你主持的招商會上,宣佈我和鄭家的合作。得趕在之前把這合同毀掉!”
李毅道:“來得及。正好,常委會上,我就拿這個事當下馬威吧!順便探探二把手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