襦裙,十分素靜。
她斜斜的坐著,微垂著目光一動也不動。
皇帝與她也有大半年未見,只覺她消瘦了許多。原本她雖苗條,但絕不是如今風吹便倒的紙片人模樣。
皇帝腳步頓了頓,尋思她必然日夜焦慮,無法安枕,以至於此。如此一想,心中對她的幾分不滿,倒也減退了許多。
他低低的清了一下嗓子。
朱沅迅速的抬起頭看過去,立即又低下了頭。就這一眼之間,她發現他變了。
他以前淺得連她也能看透,但如今不能了。
也是,一位太子,突然跌落雲端,原本有持無恐,卻突然發覺先帝有意栽培二皇子,他被關在方寸之間,怎樣熬過那驚惶不定的數月?
人有所變化,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朱沅行了大禮:“臣婦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皇帝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她已是盤作了婦人頭,口稱臣婦了。
“起吧。”
“謝皇上。”
皇帝轉身往殿外走去:“跟朕來。”
朱沅聞言,上前兩步,跟在他身後。
皇帝一路不言不語,散步一般緩步前行,越過一座一座的宮所,朱沅心中不停揣測。隨著逐漸的靠近,再無僥倖,果然是去冷宮。
那些輕微的腳步聲,傳到朱沅耳中,便有如要令她送死的陣鼓聲,她手心中沁出了汗水,只能一步一步的跟隨著皇帝的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