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恭馬上變了臉色。他也抬起驕傲的下巴,用喉結俯視她,輕鬆地道:“也有一個人,唸書時候全身已經圓得像球還不知節制,還以為自己以後能有莎朗史東的身材呢!”
這廂,明顯聽到有人的呼吸開始急促。
“不知道是誰,每天吃的東西足以餵飽一營的戰俘,結果還把自己弄得像衣索匹亞難民似的,真是浪費糧食!”
“有個女人,嘴上嚷著減肥,實際上卻像個垃圾桶般的拼命裝食物,結果實報實銷,全化成一團團肥肉在身上,那個人不知現在在哪裡滾大球呢!”
“沒度量的臭男人。”羅若平氣不過,用力在嚴浩恭腳背上狠狠重重的踩了一腳。
忍著痛,嚴浩恭不甘心地微怒道:“蠢女人。”居然這樣踩他的腳,真是氣煞他也!
她又不甘示弱的抬高下巴不屑的瞄他;他也很驕傲的雙手抱胸,輕視地俯看她。
“矮人國國王,看來當年每天施捨你的牛奶還是有那麼一點作用嘛。嗯!如何?感謝我嗎?”
“哼!感謝你,真是太感謝你了。原來當年那個身材發育不均勻的小鬼,現在……”
他又拿那種輕視的眼神瞄她,簡直就是……差點沒把她氣死。
“現在如何?”
嚴浩恭故意笑得驕傲神氣,就是不予置評。
“現在如何?”他愈是賣關子不說,她就愈有科學家求證的精神,非得找出答案不可。
見他依然不說話,羅若平開始沉不住氣地用力猛推他,但他依舊不吭氣,只是很神氣的斜睨著她。
哼!“跩什麼跩,矮人國國王。”羅若平說不過人家,便出言攻擊,連舊時綽號都出籠了。
而當年嚴浩恭是全校最矮的男生,故有“矮人國國王”之稱,不過,小矮人居然也有變成大巨人的一天。
只是,這段往事被前妻提出來嘲笑,還真令人難堪,於是……
“包子妹。”
她最憎恨的綽號也被眼前這個討厭的仇人給挖了出來。誰都知道她最恨“包子妹”這個綽稱,這令她想起那段臃腫不已、每天狂吃包子自暴自棄的學生時代。
“我胖能減肥,你矮冬瓜能長高嗎?”她不客氣地仰首問他,壓根兒忘了這幾年來他長得有多高了。
嚴浩恭也毫不客氣的低頭笑著點清她的盲點:“我這矮人國國王已長得這麼高了,天塌下來我都能頂著;倒是你,包子妹,包子吃太多瘦得下來嗎?”
可惡,他不是兜著圈子嘲笑她。
他又繼續冷笑,“要不是我當年可憐你,把一個超重的包子娶回家,只怕那包子冷凍到現在依舊沒人可解凍呢!”說著,他又得意地哈哈大笑。
“矮冬瓜,當年我是可憐你,怕你一輩子討不到老婆,成為獨居老人,才委屈自己嫁你的!”
委屈?嫁他叫委屈嗎?嚴浩恭頗不以為然。在國外唸書的那段期間,想嫁他的人可以從教室排到校門口外繞一圈還排不完,這女人眼睛是放在口袋裡了嗎?竟說嫁他是委屈,真令人憤怒。
“只怕你還沒委屈到,就先被退貨了。”
他冷冷的嘲諷中像有好多針,尖銳地刺在羅若平心上。但在盛怒中的人是不會知道言語是可以如此傷人的。
“退貨你不知是誰退誰!”
抬起頭,她驕傲的瞪視他,他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比驕傲、比跩,來呀,誰怕誰!
此刻兩人肩並肩,比賽著看誰的下巴仰得高,著誰較神氣。
嚴浩恭見她傲慢得沒有任何退縮的神色,氣憤之餘也不禁要為她掬一把同情之淚。“可憐的女人。”
什麼?羅若平伸手掏掏耳朵,懷疑自己沒有聽清楚。
“我說,可憐的女人。”嚴浩恭沒好氣的撇撇嘴,露出憐憫的神態。
羅若平一頭霧水,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也忘記要維持自己驕傲的尊嚴。“我很好呀!為什麼說我可憐?”
覺得自己明顯佔了上風的嚴浩恭有一種勝利的暢快,他得意的朝她示威:“沒有男人疼的女人最可憐,心態不平衡而憤世嫉俗,只會裝出一副傲慢的姿態來自欺欺人,真是可憐!”
說著說著,他覺得自己已經享受到在言語上欺負她的快感,興奮得意極了。不過,依他和平平多年的認識,他十分確定說完這話後要立刻閃人避難。
於是,嚴浩恭立即想抽身回自己的地盤上,誰知羅若平的動作更快,用迅雷不及掩耳也不足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