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的,坐在轎子裡,不過一會兒就覺得眼前猛地一亮,雖說隔著蓋頭看景色看得不清楚,但還是知道轎簾被掀起了,連忙正襟危坐著不動。
只聽外面鑼鼓喧天,爆竹放得震耳欲聾,她幾乎聽不見旁邊的人說了什麼吉祥話,只感覺自己的心情隨著那爆竹聲起起伏伏,緊接著有人塞來一條紅綢讓她握著,這才被人扶著下了轎。
一下轎,旁邊看熱鬧的更拼命往前擠,就想看今天的新娘是怎麼樣的天香國色,竟能夠讓這信家族長一等十二年,就為這個姑娘。
夏金花也擠得特別前面想好好瞧瞧,同時小聲嘟噥,“哼,看這身段也不怎麼樣嘛,不過這個臉的形狀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夏金花直到新娘剛好從她面前走過,蓋頭被風吹開一角,露出俏顏,接著進了門,她才一臉震驚的想到,“竟然是夏謹蓮……竟然是夏謹蓮?!”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那女人怎麼會有這種好運道?居然嫁給這麼一個好男人?
她渾渾噩噩的想著,又聽裡頭傳來開始拜堂的聲音,她腦子裡頓時只剩下不甘,只有一個念頭——
不行!她的日子過得這麼差,那個丈夫有跟沒有差不多,憑什麼那丫頭就能嫁得好、能幸福的成為信家少奶奶?!
她鬼迷心竅的衝上前,就在司儀喊到第三聲的時候,尖聲大喊,“不能拜——”
信朝陵歡歡喜喜的迎回了新娘,然後喜孜孜的牽著紅綢的另一端,聽著司儀開始喊著拜堂儀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信朝陵和夏謹蓮在這個時候心跳幾乎都要捉到嗓子裡,就怕又出什麼差錯,畢竟上次拜堂實在給兩人留下太大的陰影。
見新人已經叩首起身,司儀喊了第三聲,“夫妻交拜——”
信朝陵剛放鬆了心情準備完成這最後的儀式時,一道尖銳的女聲猛然劃破這片喜樂,頓時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而信朝陵也黑了臉,冷冷看著那個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的婦人在那裡上竄下跳拼命尖叫著。
夏謹蓮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誰來搗亂了,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說:“那是我二孃的女兒。”
簡單的一句解釋就足夠讓信朝陵做出處置,他沉著臉,對一旁的秦叔吩咐著,“安靜的把她丟出去!”
夏金花喊完那一聲後,就努力要往廳裡湊,想要在眾人面前揭穿妹妹攀高枝卻不照顧姐姐和孃的勢利行為。
這丫頭想一個人富貴,門都沒有!
只是沒想到她才剛走到前面,就聽到那俊俏公子冷冷的揮揮手,叫人把她給丟出去?!
“不行!誰敢碰我?我是夏謹蓮的姐姐!我是……嗚嗚——”
夏金花努力的掙扎,卻很快的沒有辦法再說廢話,因為她的嘴隨即就被堵上,而且被秦叔親手從大門給扔出去。
“敢來破壞我家少爺的婚禮,以後就別生病!不然拖也拖死你!”秦叔惡狠狠拋下威脅,立刻回去觀禮。
聽到司儀最後一聲的高唱,“禮成,送入洞房”,夏謹蓮和信朝陵才終於吁了一口氣。
這多災多難的成親儀式總算是結束了。
儀式完成的時候,信朝陵特別訂製的傢俱已經全都擺進了新房,至於那些他另外準備的金銀首飾、古董擺設、四季衣裳等等嫁妝全都還是保持著抬來時的模樣擺在院中,供來客觀看。
這嫁妝可是女子的面子所在,所以即使她自己已經稍微準備一些,但他還是額外又準備了好幾大箱添了進去。
從一箱箱的嫁妝中穿過,總算是進了新房,夏謹蓮坐在床上,片刻安靜過後,喜娘的聲音響起,“新郎官掀蓋頭。”
信朝陵接過繫著紅綢的秤桿,上前兩步,將秤桿緩緩伸向那大紅的蓋頭。
夏謹蓮眼前猛然大亮,蓋頭已被信朝陵挑起,她下意識的抬頭,正對上他含笑的黑眸,眼睛也跟著彎了起來,也許是因為喜服的映襯,讓她覺得此刻的他臉上有一種別樣的神彩,她似乎又看見了十二年前那個一字一句教她寫字的俊朗少年。
喜娘還有其他人早在兩個人雙眼對望的瞬間就識相的離開,許久之後,兩人終於看夠了對方,才紅著臉舉起自己的酒杯。
雙臂交纏,兩人的氣息如此靠近,他望著她,她也同樣望著他,兩人心有靈犀的同時說著——
“只願與君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偕老。”
酒飲盡,酒杯滾落到桌下,她被他打橫抱起走向新床,當芙蓉帳落下的瞬間,他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