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去確認外頭那女子是不是他想找的那個。
信朝陵一早醒來其實什麼也沒做,只是這樣靜靜的想著和那女孩的回憶,甚至想著她還有什麼地方可去,但現在這些情緒都讓外頭那傻愣愣的書僮一聲又一聲的急促叫喚給破壞了。
洗硯叫得這麼急,是有病人嗎?他畢竟是個大夫,即使沒有心情還是起身去開了門,“洗硯,怎麼了?有人上門求診?”
洗硯也顧不得解釋了,拉著主子就跑,“我的少爺啊!先別問了,快走吧!慢了我怕人就跑了……”
信朝陵腳步踉蹌的被拉著走,而洗硯這時候只恨自己腿不夠長,要不然一個跨步就能到門口該有多好。
好在屋子說大也不太,兩人快走個幾步,沒喘幾口氣就到門口了,只是一看到門外的人不見了,洗硯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喊著,“人呢?人呢?不是讓她等著嗎?”
信朝陵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到底是誰上門了,看著門口愣住的洗硯,忍不住搖了搖頭,旋即走出門外四下張望了下。
在轉頭的一剎那,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因為院裡的樹下,一穿著一件藕色背子,頭上挽了個流蘇髻的女子站在那裡,臉上未施脂粉,手裡捧著一個四喜盤子,同樣一臉錯愕的看著他。
“謹蓮?!”
“陵哥哥?!”
兩人同時喚出對方的名字來,只不過信朝陵的語氣是狂喜的,夏謹蓮則是錯愕和震驚。
他怎麼會在這種小村子裡?他明明是信府的少爺,怎麼會是住在這老舊房子的鄉下大夫?!
這十二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相對之下,信朝陵現在的心情可不是簡單一句話可以形容的,他快步向前,忘了男女之防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興奮得幾乎語無倫次了起來。
“謹蓮?!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昨天去宮門外打算接你時發現人已經離開,讓我頓時都慌了,我還以為……”這輩子可能再也無法相見了。後面這句話被他埋在了心裡。
夏謹蓮在錯愕之後心情也同樣的激動,想到那雨日的離別和這十二來的在宮內的步步驚心,淚水就不自覺的從眼眶時裡滑了下來。
她語帶哽咽的望著他,淚忍不住流得更兇了,“陵哥哥……”
當年的青澀少年,如今膚色已不復當年的白皙,而是換上了久經日曬的色澤,少年的稚嫩早已脫盡,剛毅瘦削的面容說明了他早已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少爺,甚至連兩鬢都隱隱的帶了點風霜。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頭上戴著玉冠,穿著一身錦衣,腳踩著精細刺繡的錦鞋,但是如今的他頭上只簡單的用條髮帶束著,身上穿的也只是普通的布衣、腳上穿的是最最普通的黑布棉鞋。
信朝陵看見她落淚,忍不住心疼的手手指輕擦過那些淚痕,憐惜的輕哄,“別哭了……我們好不容易相見了,這是大喜事,怎麼能哭呢?”
夏謹蓮又哭又好的點了點頭,想自己擦淚卻發現不知何時被他握住了一隻手,臉上露出一片羞又怯的說:“我這不是因為高興了嗎,我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陵哥哥……”
“我也沒想洗硯這麼急急忙忙的喊我出來,竟是因為你自己送上門來了。”他忍不住輕嘆了口氣,只覺得昨日的傷懷彷彿只是老天的一場捉弄,“昨天我和洗硯本打算進城去接你,卻撲了個空,可今天你卻自己敲了我的院門,真讓我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天意如此了。”
洗硯原本還以為人跑了,沒想到少爺一出門就看到人家站在樹底下乘涼,兩人終於見到面,他這時候可不敢隨便打擾,直接跑遠了免得礙了人家的眼,只是沒想到才離不開屋子沒多久,就看到一箇中年男急匆匆的跑過來,讓他心裡頓時大叫不好。
“爹!”
洗硯喚了一聲,還沒把人攔下,就被中年男人的一聲高喝給打斷。
“別喊了!快點去喊少爺,村頭的王老實家裡出事了!”
中年男人急奔而過,還順手打了兒子一下,腳步未停的往自家少年的院子跑去。
洗硯很想說少爺可能正和那個姑娘在互訴衷情,最好別去打擾,誰知他爹跑得比風還快,一下子就已經到了院子前了。
“少——”中年男子一看到樹下不只有一個人的時候腳步就頓住了,話聲也噎住了,著急和尷尬的神色在臉上快速轉換著。洗硯那個臭小子也不會提醒提醒他,現在像是打斷了少爺和姑娘談情說愛的樣子!
少爺說起來也是一把年經了,都快三十的人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