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早餐,你想吃什麼?”
最惱人的是他依舊神清氣爽,神采風流,哪像她,擠得又是汗又是喘,跟株壓塌的菜沒兩樣。
“龍蝦。”她咕噥一句。
洛斯眸光一亮,咧嘴一笑,“好呀。”
“等等,我是亂講的,我……”
已經來不及了,小謝就這樣滿頭亂髮,一腳溼答答,穿著佐丹奴三九九的黃色休閒眼,被他拉進車裡,往大飯店駛去。
“水餃皮……”
“請飯店幫我們冰著。”他不在意地笑道。
什麼跟什麼?飯店哪會幫忙這種事啊?
小謝傻傻地坐在知名的五星級飯店八樓的歐式西餐廳,能俯視美麗景色的靠窗貴賓座上。
真的可以嗎?穿著一九九的涼鞋和三九九的衣服來,她甚至連頭髮都沒有梳呢。
再看選單上貴到不行的價錢,隨便一道主餐的錢都比她這一身上下加起來還多。
“請給我一杯柳橙汁就好。”她話剛說完,腦袋瓜已經著了洛斯一記。
洛斯恢復那無往不利的“瞪功”,沒好氣地道:“我是帶你來吃飯,不是帶你來喝飲料。”
“可是……”她有點小委屈。
“別理會她的話,給她一份香蒜龍蝦和普羅旺斯濃湯。”他霸道地徑自點餐,“我要威靈頓香烤牛肋排和法式日螺湯,請儘快上菜,謝謝。”
待服務生走了以後,小謝忍不住揉著被K痛的腦袋瓜,“你老是說我笨,再這樣下去,我只會被你打得更笨。”
“那也不一定,也許我敲一敲你就開竅靈光了。”
“是喔,豬還會在天上飛呢。”
他強忍住笑,“你也不需要把自己比喻成豬嘛。”
“喂!”她大聲抗議。
洛斯禁不住朗笑起來,捏了捏她嫩呼呼的臉頰,“真好捏,等我回去以後,一定會很想念你的臉頰。”
她的心情往下沉了沉,“就只是想念我的臉頰嗎?那切下來送你好了。”
他又復大笑,以為她在說笑。“還是不要吧,血淋淋的,而且生鮮食品海關也不會透過的。”
唉……他幾時才會對她有一點點的正經呢?
不過他們之間就只有一個陰錯陽差的吻,其它的,什麼都沒有,不是嗎?
小謝心情又盪到了谷底,她捧著水晶杯,苦澀地啜了一口冰涼的香檳。
咦?香檳?
她等到那口香甜咽入喉裡後,才驚異地抬眼問他:“我以為這是白開水。”
“這是一九八六年份的香檳。”他微微一笑,“口感香滑如絲絨,極好入口。”
“大白天就喝酒好嗎?”她趕緊把杯子放回桌上。
“香檳又不是酒。”他不以為然的說。
香檳的滋味雖然甜美極了,但她還是強忍著再拿過杯子喝一口的衝動。
就跟愛情一樣,甜美誘人得不得了,讓你先淺嘗一口,然後再一口……接下來就上了癮,再也不能沒有它了。
可是伴隨而來的後勁卻是那樣強,等到你發現的時候,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他挑眉看著她,“你太嚴肅守舊了,這樣生活少了很多樂趣。”
“我知道。”她改拿水杯,低聲道:“但是那樣比較安全,而且我也沒有多少選擇的機會。”
沒有人會愛她的。
季暢思也只是一時圖她的清新特別,他會深深地愛上她這個人嗎?不,她自己心知肚明。
更不用提眼前這個男人了。
洛斯沉默了,服務生很快將主廚沙拉端了上來,他們倆一時間只是專注吃著,誰也沒有先開口。
小謝絕望地想著,大後天就到了同學會,他只要陪她演完這出戏,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做人不能太貪心。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想哭呢?
在吃龍蝦的當兒,她勉強嚥下了哽咽酸楚的淚意,抬起頭試圖輕鬆地道:“這幾天你想去什麼地方玩?”
“墾丁。”
她手裡的叉子險些滑掉,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墾丁。”他重複,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我聽說南臺灣的墾丁非常美,幾乎是四季皆夏天,還可以玩風帆。”
“是啊。”她猶豫地道:“很美,但是我大後天就是同學會了。”
“有什麼關係?我們可以搭飛機去,玩個兩天就回來。”他興致勃勃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