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沙,你覺得就現在的這種狀況,你離開我能活幾天?”白濤坐在車內,面無表情的問道。
沙紅剛眯眼看著白濤,無言沉默。
“跟我去國外,你依然有報仇的機會,而且還相對安全!”白濤話語簡潔的指著沙紅剛的胸口說道:“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對嗎?”
“……!”沙紅剛注視著白濤的表情,心裡十分想拒絕,但又覺得此刻如果自己堅決不跟白濤走,那麼對方很有可能就單純的為了滅口,也會把自己扔進湄公河內。
“走嗎?”
“……我不走行嗎?”沙紅剛嘆息一聲反問道。
“呵呵!”白濤咧嘴笑了。
“白濤,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沙紅剛抱著肩膀,面容嚴肅。
“什麼啊?”
“……你就從來沒考慮過,像滿北伐那樣選擇嗎?”沙紅剛如實問道。
“考慮過。”白濤沉默許久:“付饒造反的時候,我就考慮過!”
“為什麼沒有那麼做呢?”
“……滿北伐退了,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找他。但我要退了,你覺得林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白濤嘆息一聲,閉著眼睛回應道:“我都記不清楚,自己得罪多少人了啊!唉,不是誰都有滿北伐那個機會的。”
沙紅剛聽完後,也挺唏噓的點了點頭:“是啊,別人的人生你羨慕不來!”
話音落,遠處一艘小型貨輪緩緩而來,白濤登船之前,低頭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靳輝的聲音響起:“哪位?”
“白濤!”
“……換號了?”
“我出國了,馬上想見你一面!”
“行啊!”靳輝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根本沒問白濤為什麼要出國。
“這事兒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明白!”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
……
與此同時,長c龍山墓地。
天叔的棺材被李英姬,林偉,張世忠,還有代替杜子騰的小夥合力抬著放在墓坑裡之後,林軍脫掉外套,面無表情的拿起鐵鍬就往裡面揚土。
“……唉,緊趕慢趕,咱倆還是沒見到最後一面。”林軍看著逐漸被掩埋的棺槨,一邊彎腰繼續填土,一邊咬牙呢喃道:“叔啊,我在裡面的時候,天天都在想……我出來之後,咱們爺倆該怎麼去辦之後的事兒,甚至已經都想好了……要交代給你做的事情……可我還沒等說,你就躺在這兒了……七年了,七年了!我遇到什麼事情都要找你商量商量,找你嘮一嘮……而你不在……我真的不習慣啊……!”
“噼裡啪啦!”
幾個大圓桶內,冥幣,元寶堆,在不停的燃燒著,變成灰燼飄向空中。林軍站在坑邊,越往裡面填土,這心裡就越像被針猛刺一般的疼痛。
“軍!”夏青凝伸手攙著林軍,生怕他跌倒在坑內。
“噗咚!”
林軍跪在墓碑之前,雙拳緊握的看著黑白照片,木然的流著眼淚呢喃道:“你把融府養大了,我們這幫人卻沒有養你的老……叔啊,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回家的時候,還能看見一個完整的融府;謝謝你,謝謝你不計回報,淨身出戶的離開……謝謝你,謝謝你臨死之前為我做的一切……謝謝你,謝謝你在閉眼之後,還給我留了一張紙條。唉,我要謝的太多,可能一天都說不完,欠你的,可能這輩子都無法還清……你累了,那就歇著吧……你的願望,我都記在心裡,未來幾年,我傾其所有也會幫你完成……今生,我林軍能當一回侄子,知足了!”
話音落,林軍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與此同時,哀樂奏起,墓前站著的所有人全部鞠躬致敬!
“刷!”
林軍被攙扶起來之後,張小樂,方圓領著融府二代所有成員,穿著黑衣,黑褲,併成一排磕頭致意。
當溼土將棺槨徹底掩埋,那個為融府嘔盡一腔熱血的長輩,就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留下的只有墓碑上那張泛黃的黑白照片。
下山的路上,張世峰和然哥幾次想上前去勸林軍幾句,但話到嘴邊卻又忍回去了。
……
北j,最高人民檢察院的反貪局內。
一個四十多歲,打扮洋氣的中年婦女,坐在椅子上激動的問道:“我怎麼了,你們就把我帶到這兒來?”
“你怎麼了,你心裡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