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饒沒回,也不知道是去醫院了,還是手疼沒法回覆。
再過十分鐘,茂名給白濤發了一個簡訊,內容也很簡潔:“哥,我只對事兒不對人,沒想過要付饒的手指頭,我就想要你一句話,要他一句話而已……!”
白濤看著這條簡訊,沉默許久後回道:“在地皮的事兒上,你委屈了!”
一根手指,一個交代。至此之後,白濤一家人,卻兩個陣營!
……
另一頭,林軍開車去往尋找鄭可的路上,撕開了周天留給他的那封信。
181 你是我哥們
車上,林軍開啟了周天留下的信封,一張泛黃的草稿紙上,凌亂寫著周天的囑託。
“大侄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肯定在罵我王八蛋。但你我叔侄情誼,早在萬合第一次內部出現分歧時,就打下牢固基石。你當時選擇“散買賣,不散交情”,而我也選擇為你張羅張羅未來。你我這個約定,十年,百年不變!我入獄,是必然結果,有兩點原因:一者,隋文波一家遭遇橫禍,而我孩子老婆也慘遭牽連,我胸中一口惡氣難平,不出不快。大侄子,你記住,理智永遠是為衝動服務的,我已無法忍受,所以,只能拿起我並不擅長的刀槍說話!至此,我不後悔。
二者,萬合目前力量無法與白濤抗衡,而拋棄酒廠是必然選擇。但會打鬥地主的,手裡往往握著小3小4,而傻B拿的卻是滿手王炸!這件事兒讓我不甘,無法釋懷,所以,我要分化白濤內部,為以後歸來打下基礎!而我不入獄出事兒,就很難取得茂名信任,只有連我都忍受不了,茂名才願意相信,付饒當晚找我,是因為他拿了三百萬,想要逼我走……
大侄子,叔還有兩點囑託。
一,分化白濤內部,酒廠劉財務的證詞很重要,但我跟他接觸時間很短,初步判斷,總覺得此人雖然仗義,但智商有限,魄力有限。所以,他很可能面對白濤問話時將真相說出,而這時,你只要以他還沒拿到的那三百萬作為誘餌,便可死死的拴住他的嘴。而這三百萬,足夠老劉玩命撒一次慌了。
次之,失去酒廠以後,咱已無立足根本,肖五,龍龍折了,白濤也再難以容忍萬合的存在。所以,你要回籠資金,另尋沃土再求發展。在這期間,我會是白濤主要報復物件,而你要幫我碼平關係,讓我暫時無憂。這事兒,你與鄭可說一句話,就足以辦妥。
軍,女人友情看一時,男人友情看一世。這次我進來也好,養養身體,歇歇腦子,而你我感情不必多說,當你需要,天叔永遠在你身邊。
軍,劉備年近五十問鼎三分天下,司馬懿隱忍半生才露鋒芒,牛根生黯然退出伊利,才有蒙牛時代!古往今來,挫折往往代表著獨有的經歷和成長,而今天遭遇磨難的萬合,是為了迎接明日的光輝璀璨!
閒言少敘,叔願你們一切安好。
天叔留字。”
林軍看著泛黃的紙張,心中莫名的情感在澎湃。他很堵得慌,但又無處發洩,因為天叔的選擇已經有了結果,而他無法阻攔!可他打心眼裡,又不想看到這個身體糟糕,平日裡只能飲酒止痛的中年人,在監獄裡遭受自由被囚禁。
車快速行駛著,林軍一直眉頭緊皺,目光呆愣的看著窗外,努力的調整自己情緒。
……
咖啡廳裡。
鄭可梳著齊耳的短髮,纖細的長腿交疊著放在一起,兩隻小手捧著奶茶杯,看著林軍說道:“呵呵,你瘦了。”
“……是嗎?今天之前,我應該是胖著的。”林軍長嘆一聲,拉開椅子坐在了凳子上。
“真想不到,天叔能幹出這事兒。”鄭可喝著奶茶,搖頭說道。
“他押在哪兒了?”林軍直接問道。
“案發地,呼蘭看守所。”
“你估計他能判多久?”林軍再問。
“……重傷是肯定的了,而他能判多久,你比我懂!”鄭可無奈的說了一句。
林軍聽到這話,揉了揉太陽穴,隨後衝鄭可說道:“天叔的事兒,你得幫幫忙。但我要給你拿錢,你肯定摔我臉上!他判完以後,你能不能按照檢察院的流程走,給他改名,發往不對口的監獄?因為白濤一定會支反關係弄他!”
“呵呵,我為啥幫你忙?”鄭可挺直接的問道。
“你不算幫我,算幫天叔行嗎?畢竟咱在一個車裡坐著過,一塊抓過賊!”林軍沉默半晌咬牙回道。
“……行。”鄭可紅唇咬著吸管,思考一下,乾脆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