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也不是一個模樣,還好意思教訓晚輩呢。”
老媽耳根一紅,捂著嘴乾咳了幾聲,十分尷尬地說:“行了行了,小屁孩時代的那些破事就別翻出來了,我們別浪費時間,趕快進入正題。”
“嗯,夫人說得甚對!”老爸正兒八經地點點頭,神情也隨之認真起來,正聲道:“首先,我想問你們兩個小鬼一個問題,為什麼會對森透老師充滿敵意?要如實回答。”
鄭賢耽倒也真的誠實,想都沒想就張口答道:“因為他是……”
還沒等他把“情敵”兩字說出口,我已經先一步惱羞成怒地伸手捂住他的嘴,搶著說話:“我也講不清楚為什麼會下意識地提防著他,就是覺得森透的身份不簡單,來意也不善。”
“嗯,小森的身份的確不簡單。”老爸肯定了我的猜測,補充道:“他是一名警察。”
鄭賢耽把我的手挪開,接過話茬分析道:“他是警察,但卻以初中教師的身份示人,既然如此,那麼準確來說、他應該還是個長期臥底?”
“沒錯。”老爸點點頭。
“既然是臥底,那麼他的偵查物件是誰?”
“……嗯,這個嘛。”老爸捏著下巴沉思片刻,緩緩道:“應該可以說是我和你未來岳母吧。”
聞言,我的心彷彿被懸了起來、吊在危險的高空中來回搖盪,隨時都有跌落谷中摔得粉碎的可能。“你和老媽犯了什麼罪嗎?森透為什麼要暗地裡偵察你們?”
“蠢丫頭,就知道你腦袋瓜子不好使,只能想到這個層面上!”老爸敲了敲我的腦袋,說:“我和你媽按職業年齡來說還算是森透的上級呢,何時淪落到罪犯的地步了?”
“啥,上級?”我愣住,瞪大了眼睛,“你倆該不會也是臥底吧?”
我著實納悶。一個小臥底來偵察兩個老臥底,這究竟是什麼邏輯?
“不懂了吧?”老爸做出摳鼻屎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說:“這就叫戰術。”
“行了,死老頭,別在這故弄玄虛了,要講就講正經點,誰聽得懂你那些鳥語。”老媽翻了顆大白眼,一把推開老爸,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事情說起來還真有些久遠。我和你爸結婚前就一直在警察局的緝毒小組裡擔任要職,由於很多重要的任務都要向外界絕對保密,所以其中的細節安排甚至連最親密的家人朋友都不能透露一分。這樣的日子是很煎熬的,我和你爸商量猶豫了很久後,最終決定在領結婚證前呈上辭職書,從此只過普通夫妻的平淡生活。後來相繼生下你和你弟,一家人的每一天都過得簡單而幸福,原本以為這樣便終生無憾了,卻不料天降橫禍,你弟被診出患有白血病,需要一筆鉅額來做化療,而且還不一定能保住性命。我和你爸實在走投無路,只好去向以前警察局的同事借錢。他就是今日的局長先生,也就是過年那段時間來我們家住了幾天的那個小女孩的父親。當時他願意借錢給我們,但前提是我和你爸要重操舊業、作為臥底潛入一個跨國性販毒團隊,最終任務是揪出隱藏在幕後控制全域性的毒梟頭目。這個頭目處事極為小心謹慎,從不留下一絲可供追蹤的蛛絲馬跡,我和你爸雖潛伏三年卻連他的面都沒見過,更無法獲得他的信任和重用、打入內部了。偵察工作因此到了瓶頸,上級不得不再使出新計策來應付這種狀況。那便是‘計中計:讓森透化身臥底潛伏到我們身邊,配合我們演一齣戲,做出我和你爸已被警方盯上的假象,憑此來吸引頭目的注意。’碰上這種事,頭目的第一反應自然是暗地裡將我和你爸消聲滅口,在這之前森透他們刻意放鬆對我和你爸的追蹤,使頭目誤以為我和你爸已化險為夷,成功騙過了警方的視線。於是他臨時改變了主意,不僅沒殺人,反而因為欣賞我和你爸的能力而開始重用我們。”
老媽說累了,拿起一瓶礦泉水,仰頭咕嚕咕嚕地往嘴裡灌。
我追著問:“既然任務是絕對保密的,為什麼現在卻又能告訴我們了?”
鄭賢耽:“是不是任務取得了巨大的進展?”
“沒錯,我和你爸媽的任務已完成,剩下的逮捕工作就交給其他同事來煩神了。”老爸點點頭,臉上洋溢著風雨過後見彩虹的笑容,聲音高亢地說:“我和你媽好不容易才從這件棘手的案子裡全身而退,已經計劃好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再也不插手警方的事。我們打算用這幾年的積蓄開一家餐館做小本生意,不圖賺大錢,只要日子過得安心就行了。以後還得多花時間陪陪一直被冷落的女兒。”
老爸的憧憬雖美好,但我卻仍忍不住擔憂道:“可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