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到底,苦你兒子不著,與他滴起血來,怕道不是真的?這一股穩穩是了。”朱三夫妻道:“事到委實如此,我們也曉得。只是輕另起了個頭,一時住不得手的。自古道貧莫與富鬥,吃官司全得財來使費。我們怎麼敵得他過?弄得後邊不伶不俐,反為不美。況且我每這樣人家,一日不做,一日沒得吃的,那裡來的人力,那裡來的工夫去吃官司?”鐵裡蟲道:“這個誠然也要慮到,打官司全靠使費與那人力兩項。而今我和你們熟商量,要人力時,我們幾個弟兄相幫你衙門做事盡勾了,只這使費難處,我們也說不得,小錢不去,大錢不來。五個弟兄,一人應出一百兩,先將來不本錢,替你使用去。”你寫起一千兩的借票來,我們收著,直等日後斷過家業來到了手,你每照契還我,只近得你每一本一利,也不為多。此外謝我們的,憑你們另商量了。那時是白得來的東西,左有是不費之惠,料然決不怠慢了我們。“朱三夫妻道:”若得列位如此相幫,可知道好,只是打從那裡做起?“鐵裡蟲道:”你只依我們排程,包管停當,且把借票寫起來為定。“朱三隻得依著寫了,押了個字,連兒子也要他畫了一個,交與眾人。眾人道:”今日我每弟兄且去,一面收拾銀錢停當了,明日再來計較行事。“朱三夫妻道:”全仗列位看顧。“

當下眾人散了去,雙荷對丈夫道:“這些人所言,不知如何,可做得來的麼?”朱三道:“總是不要我費一個錢。看他們怎麼主張,依得的只管依著做去,或者有些油水也不見得。用去是他們的,得來是我們的,有甚麼不便宜處?”雙荷道:“不該就定紙筆與他。”朱三道:“秤我們三個做肉賣,也不值上幾兩。他拿了我千貫的票子,若不奪得家事來,他好向那裡討?果然奪得來時,就與他些也不難了。況且不寫得與他,他怎肯拿銀子來應用?有這一紙安定他每的心,才肯盡力幫我。”雙荷道:“為甚孩子也要他著個字?”朱三道:“奪得家事是孩子的,怎不叫他著字?這個到多不打緊,只看他們指拔怎麼樣做法便了。”

不說夫妻商量,且說五虎出了朱家的門,大家笑道:“這家子被我們說得動火了,只是扯下這樣大謊,那裡多少得些與他起個頭?”鐵裡蟲道:“當真我們有得己裡錢先折去不成?只看我略施小計,不必用錢。”這四個道:“有何妙計?”鐵裡蟲道:“我如今只要拿一匹粗麻布做件衰衣,與他家小廝穿了,叫他竟到莫家去做孝子。撩得莫家母子惱躁起來,吾每隻一個錢白紙告他一狀,這就是五百兩本錢了。”四個拍手道:“妙,妙!事不宜遲,快去!快去!

鐵裡蟲果然去騰挪了一匹麻布,到裁衣店剪開了,縫成了一件衰衣,手裡拿著道:“本錢在此了。”一湧的望朱三家裡來,朱三夫妻接著,道:“列位還是怎麼主張?”鐵裡蟲道:“叫你兒子出來,我教道他事體。”雙荷對著孩子道:“這幾位伯伯,幫你去討生身父母的家業,你只依著做去便了。”那兒子也是個乖的,說道:“既是我生身的父親,那家業我應得有的。只是我娃子家,教我怎的去討才是?”鐵裡蟲道:“不要你開口討,只著了這件孝服,我們引你到那裡。你進門去,到了孝堂裡面看見靈幃,你便放聲大哭,哭罷就拜,拜了四拜,往外就走。有人問你說話,你只不要回他,一徑到外邊來,我們多在左側茶坊裡等你便了。這個卻不難的。”朱三道:“只如此有何益?”眾人道:“這是先送個信與他家。你兒子出了門,第二日就去進狀。我們就去替你使用打點。你兒子又小,官府見了,只有可憐,決不難為他的。況又實實是骨血,腳踏硬地,這傢俬到底是穩取的了,只管依著我們做去!”朱三對妻子道:“列位說來的話,多是有著數的,只教兒子依著行事,決然停當。”那兒子道:“只如方才這樣說的話,我多依得。我心裡也要去見見親生父親的影像,哭他一場,拜他一拜。”雙荷掩淚道:“乖兒子,正是如此。”朱三道:“我到不好隨去得。既是列位同行,必然不差,把兒子交付與列位了,我自到市上做生意去,晚來討訊息罷。”當下朱三自出了門。

五虎一同了朱家兒子,往往莫家來。將到門首,多走進一個茶坊裡面坐下,吃個泡茶。叮矚朱家兒子道:“那門上有喪牌孝簾的,就是你老兒家裡。你進去,依著我言語行事。”遂視衰衣與他穿著停當了,那孩子依了說話,不知其麼好歹,大踏步走進門裡面來。一直到了孝堂,看見靈幃,果然唳天倒地價哭起來,也是孩子家天性所在。那孝堂裡頭聽見哭響,只道是弔客來到,盡旨來看。只見是一個小廝,身上打扮與孝子無二,且是哭得悲切,口口聲聲叫著親爹爹。孝堂裡看的,不知是甚麼緣故,人人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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