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說在這兒吃飯啊,我看我還是現在就走吧,我害怕見到你母親。”
“早晚要見面的,你別怕。”劉震亞攔住了黃圓,“再說,你要我幫你辦的那件事,總得由我媽媽出面才能辦成啊。記住,待會兒你就說咱們是同班同學,你的父母文革前就死了,千萬別說走了嘴。”
晚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不知是緊張所致,還是甜膩膩的南方菜不對胃口,黃圓一點味道也沒吃出來。當餐桌上那位神情嚴肅、面色蒼白的女人終於示意這頓晚飯可以結束的時候,黃圓長噓了一口氣,覺得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踏實了下來。
他倆恭恭敬敬地站起身,讓過那位女人走出餐室之後,飛快地跑回了劉震亞的屋裡。
“我母親接納你了,”劉震亞興奮地說,“我能看出來,她對你基本滿意。”
“滿意什麼?”黃圓不滿地說,“我真不該留下來吃飯,我覺得剛才比受審還難受呢。真的,你母親的目光,比拘留所裡的那位預審員還令人害怕。”
“別胡說!”劉震亞顯得有點兒惱。
沉默。
“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嗎?”劉震亞拉起黃圓的手,走進他的臥室。“反正現在咱們還都沒有到非走不行的時候,真到了那會兒,我想我母親會為咱們安排好的。”他說著,推開了那扇鑲著彩色玻璃的後窗。
銀色的月光漫射進來。窗外,一株盛開的碧桃在輕輕搖曳著。輕柔的晚風拂拂而入,清爽微涼,沁人心脾。
“如果你有鑰匙,就請把驕傲的王子帶到迷宮裡去吧。”寂靜中,迴響著那令人陶醉的聲音。
劉震亞執拗地摟過黃圓,輕輕拂去她額頭上的長髮,一點一點地從她的眉梢開始,深深地親吻著她。那種麻酥、微癢的感覺,透過他的舌尖,傳遞到她的全身,令她不能自持地震顫起來。他知曉她最受不了這樣的愛撫,他就愛這樣。
“我該走了。”黃圓試圖從劉震亞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我不讓你走。”劉震亞頭也不抬地繼續著他的愛好。
“求求你,我真的該走了。”黃圓覺得自己快要癱軟下去了。
“倒是我該求你,黃圓,你難道真的看不出,我已經期待許久了嗎?”他一把拽過她的手,放在他的下身處按著。
隔著褲子,她感到他下身的那個東西硬梆梆的,正在突突地跳動著。
“求你把燈開啟。”黃圓有氣無力地說。
他無可奈何地鬆開手,拉著燈。屋裡亮了起來。柔和的燈光與屋內腥紅色的地毯很協調,一隻造型別致的大衣櫥靠牆而立,衣櫥的對面豎立著一面穿衣鏡,床頭一旁放著一盞玻璃檯燈。
她對著鏡子,攏了攏被揉亂的頭髮。“我要走了。”明亮的燈光,使她的語氣變得堅定起來。
從鏡子裡,黃圓看到那扇開啟的窗子又被劉震亞關上了。他站在那裡,先脫去了毛背心,又將手緩緩地解開腰帶,他的褲子無聲地滑落到地毯上, 除了襯衣,他的下身已經一絲不掛了。剛才她觸到的那個硬梆梆的東西,此刻正直挺挺地衝著她,腫脹通紅地昂著頭。
“你別這樣……”黃圓又羞又怕,雙手捂著眼睛,扭過頭去靠在床邊哀求道,“我早晚會……給你的,只是不是現在……”她啜泣起來。天哪!到底該怎麼辦?自從和他交往以來,無論是在黑黝黝的電影院,還是在公園的偏僻角落,或是在荒郊野外的叢林裡,她一直在盡力躲避著這種場面的發生。此刻,她實在想不出除了與他上床之外,還有什麼別的方法能使他滿意。如果有的話,她肯定會心甘情願地為他做。
沉默的鐘樓 17(3)
捫心自問,她也愛著他,並夢想著與他永不分離。正因為如此,她才不願意與他草率地發生這種事情。她甚至這樣想過,能在將來的某一天,在洞房花燭的新婚之夜裡,在親人和朋友們羨慕和允諾的目光護送下,回到他為她搭就的、充滿著溫暖愛意的小巢中,再將自己的全部獻給他。花香馥郁,光影迷離,虛無飄渺,萬籟俱寂的夜晚,才是她與心愛的人同床共寢的氛圍。在有了那一次令人痛苦和驚懼萬分的可怕經歷之後,黃圓的心裡早已不像先前那樣,對這種事情想入非非了,而是感到懼怕。一想起這事,她當時的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便油然而生。
他那溫存而有力的懷抱,他那急切期待的目光,他那在她腿間蹭來蹭去的硬梆梆的東西,都明白無誤地告訴了她,他急切希望得到她些什麼。她真不忍心看著他難受至極的神情,但卻盡力剋制著自己就此放棄的念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