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甘漸漸出神。
擁有著那樣漂亮笑容的男孩子,坦蕩、乾淨、溫暖,竟喜歡著她,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與鄭翩然那個暗黑系的傢伙糾糾纏纏十年,她從未想過,這輩子還能與坦蕩、乾淨、溫暖這三個詞打交道。
但是……但是夜的魅惑,走在陽光底下的人永遠無法體會。他給她的,無人能替。
真奇怪,辛甘託著腮笑起來,在這樣的場合裡,居然這樣深切的想念起鄭翩然來。
臺上的氣氛已經到了最□,崔舜臣抽出了五個大獎,其中四個小姑娘放棄了獎品,換與他一支舞,正亂作一團的抽籤排序。
司儀的聲音,激動的有些走掉:“最後,特等獎,我們有請——IMF總裁鄭翩然先生!為我們抽取!”
全場一陣鴉雀無聲。在這個城市,IMF(注一)與鄭翩然三個字所代表的涵義,足夠讓在場每一個人震撼。
震驚過後,口哨聲與歡呼聲震的辛甘耳朵裡嗡嗡的響,她揉著耳朵看向臺上,挺拔的男人,竟穿了最正式的燕尾服,黑衣白衫,信步從容,踱著金邊一樣吸引所有人的全部注意力。
有種男人比如鄭翩然,天生就是用來崇拜與臣服的。
司儀雙手捧起了裝有員工號碼的抽獎箱,鄭翩然卻示意他將話筒遞來。
他微低頭,就著司儀舉話筒的手,目光鎖住後排某一處,嘴角輕扯:“我的舞伴是——辛甘。”
此言一出,底下激動的等中大獎的女孩子們頓時炸了窩。司儀本想提醒他規則,話才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
沒有人敢質疑鄭翩然。
一束追光全場晃過,找到了辛甘,全部的目光都隨之看向那道白光中心:紅裙在月白色的強光下,豔麗的驚心動魄,不過那人更奪目,紅顏黑髮,瓷肌星眸,靜靜坐在所有人的驚歎當中,那種從魂魄中散發出來的美,強烈到不能用任何一個詞語來形容。
耳邊嗡嗡迴盪著他那聲“辛甘”,她正看他,迷惘極了的神色。
他其實極少叫她的名字,在一起時不需要,不在一起時……他們這十年,不在一起的時間極少。
鄭翩然優雅從容的走到臺邊,長腿一邁躍了下去,那動作引起一大片的驚呼聲,他踏著所有的聲音,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隔著一臂遠,微笑著向她伸出了手。
撩一撩頭髮,然後瀟灑的走掉——辛甘這樣想的時候,人已經在他懷裡隨著音樂旋轉。
“我以為你會矜持一下。”他擁著她,在她耳邊低低的笑。
辛甘嘆了口氣,“我也想啊,”她更深的埋進他懷裡,“可你也太他媽給力了,這麼夢幻的場景拒絕掉,我一定會折壽。”
他低聲的笑,竟反常的沒有與她抬槓。
“你怎麼來了?”辛甘抬頭,笑著問道。
場中燈光太美,她雙眼亮的像天邊繁星,鄭翩然忍不住低頭輕輕的印了下。
那動作太近似於溫柔了。辛甘怔了一下,錯過了一拍舞曲,踩的他悶哼了一下。
“忽然想跳舞,就來了。”他雲淡風輕的答。
辛甘笑起來,從他臂彎裡旋出去,裙襬飛揚的形狀如開到酴醾的花,鄭翩然眼底一黯,接著手臂一緊,那花便又旋迴他懷裡盛放。
這時已經沒有人與他們陪襯,鋪天蓋地的光亮以外,只有他與她,肆意無忌的黑色、與濃墨重彩的紅。
“心肝,”他在她耳垂上印了下,輕而飛快的:“十年快樂。”
大半曲優美的華爾茲都已跳完,那一對卻在這時,在明快的舞曲之下,擁在一起跳起了慢搖。
鄭翩然一隻手輕輕釦在她腦後,將她完全擁在自己懷中,辛甘伏在他心口,眼淚將他的襯衣打溼了一大片。
原來他也記得。
十年前的今天,她甩了他一記耳光,然後爬上了他的床。
十年了,她當初想要的,他十倍百倍的給了她,時至今日,兩人之間,鄭翩然從未有半點虧欠於她。
若還有不滿足,只能是她自己不知足。
他低頭在她額角親吻,“不要哭了。”
辛甘伸手抱緊了他。
“謝謝你記得,”她啞聲低低的說,“……翩然。”
……
那對天作之合在聚光燈下旁若無人,周遭圍觀群眾反應各不相同。鄭翩翩雙手攥拳、如痴如醉:“學長!”她靠了靠邊上的領導,自豪不已的:“那是我哥哥~”
領導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