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藍中妮嘴角一場,露出陰陰的賊笑,對著楚定山一瞟,“求我。”
“求你?”他臉色微變。
“那塊土地目前市價十億,我只收你一億如何?”她爭的是一口氣,無關金錢。
“你說真的?”楚定山眼睛驟然發亮,見她一點頭,他猶豫了一下,咬著牙說道:“我求你將地賣給我。”
瞬間,藍中妮露出絕美又炫目的笑容,語氣柔柔地,卻帶著絕對輕蔑的甜美嗓音,一字一字像天籟地吟詠——
“老伯,你、真、的、很、拜、金。”
第十章
記憶是一張無形的網,當人想要從網中掙脫,反而繼得更緊,直到窒息而亡。
一段情守了十幾年,決定要徹底遺忘時,它竟連午夜夢�亦強行侵入,教人更加深刻地鐫在心靈深處,無法抹去,重重環繞的困住她。
“我的時間有限,你儘量長話短說。”抬手看了一下表面分針的轉動,楚天狂神情十分不耐。
不整的呼吸,據紅的下唇,田溫柔生硬略帶拘謹地絞著指頭,眼神飄忽不定,她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洩漏深藏多年的隱密——那就是深深愛戀。
“我……我愛你。”
愛讓她勇敢,一說完這句話,她像等待執行槍決的死刑犯,忐忑不安地等待槍響那一刻。
然而死亡只在剎那間。
“嗯!就這樣,沒事了吧?”
楚天狂平靜的臉龐上找不到一絲波動,淡漠得如同和一般工作人員交談,絲毫不受感動,維持不變的姿勢,只是不時地看一下表。
“你不……表示一下嗎?我說我愛你。”田溫柔有些失望,希望他能分給她一點關注。
從小她和父親就不親,心中有苦也只能往心裡藏,當父親笑著說年底可以喝到狂哥的喜酒,她的心卻湧著血,因為父親居然不瞭解她的心事。
第一次她興起叛逆的心,想用自己的力量去爭取一份愛,抗拒天意的安排,不再宿命。
也許會受傷、心碎,至少她曾認真地為自己做了一件足以改變一生的事,不讓後悔跟隨她終身。
楚天狂仍是一臉冷漠,“我聽到了,你要我做什麼表示?說謝謝你的厚愛還是送你一張新的CD?”住臺灣的女人都在說愛他。
田溫柔手指紋動得更厲害,措甲挑動指皮而微微沁血,顯示她內心多慌亂。
“難道你不曾喜歡過我,即使只有一絲絲?”女人就是傻,為愛寧可自我欺騙。
真羅唆,他忙著去開會,看樣子不和她說開不行。“溫柔,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女孩子,包括你。”
在他眼中,溫柔只是個黏人、沒有主見的小女孩,凡事溫溫吞吞的,沒有脾氣、沒有自我,像極了一個活洋娃娃。
說好聽點,她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優雅、清麗、孝順,如同春天的鈐蘭花,但實際上卻是朵強裝幽蘭的菟絲花,少了一絲幸福味。
明明渴裡依賴和安全感,表面卻偽裝出堅強、快樂,形成一種不切實際的空幻感,令人無法去喜愛。
“可是,你要結婚了,你不喜歡她嗎?”如果是,她的心將無法平衡。
談起心上人,楚天狂臉上泛出淡淡喜悅。“我是不喜歡她,因為,我愛她。”
喜歡和愛不同,喜歡是短暫而平凡,愛是恆久而璀璨,因時間流動而日益耀眼。
有一瞬間,田溫柔楞住了,“你……愛她?”為什麼是她不是我?田溫柔的歷在顫抖。
他的眉眼透著甜蜜,“是的,我愛妮兒,她是我生命中的光,讓我贖罪的折翼天使。”折了翼自然回不了天堂,永遠相伴。
天使?她痛苦的問:“我不行嗎?我不能成為你的光、你的天使嗎?”如果他有罪,她願意替他揹負。
楚天狂以睥睨之姿俯視她,深邃的黑色瞳孔已寫明心的歸向。
“我是狂猛的虎,需要狷烈的伴侶相守一生,不是一隻飛不高的黃鶯,你在強求。”
“我只是愛你,期盼你給我一點愛,這是在強求嗎?”田溫柔激烈地用聲音呼吼她的愛。
他不悅地再次瞧腕上的表。“你知不知道你很煩?愛可以拖舍嗎?你憑什麼要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愛你?憑你愛我嗎?
“全臺灣有多少女人像你一樣高喊著愛我,難道你比她們高貴嗎?你的愛對我而言是一種負擔、累贅。”
愛情不是買賣,可以用付出多寡來收取回報,他實在沒耐心哄一位自認為痴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