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敢指著她的鼻頭罵她低賤的人,他是第一個,至於嘲諷不如妓女高貴她無異議,畢竟職業無貴賤,她相當有自覺。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高貴的人,許多高階妓女的出身還真不低,只是純粹為了肉體貪歡或金錢而墮落。
人該知足,美麗已經帶給她太多困擾了。
“你、你……”楚天狂頭一回說不出話,她……她是女人嗎?
“口吃呀!”藍中妮追打落水狗,“可憐哦!舌中風該看哪一科?”
她沒誠意地重重嘆了一口氣,眼底寫滿輕視和嘲弄,令一向心高氣傲的他為之氣結。
曾幾何時,慣用的輕蔑態度會反擲在他臉上,而且物件還是他最痛恨的女人?
天,變了嗎?
“原來蛇蠍美女是給你的封號。”怎麼有人內在和外表差那麼多……楚天狂猶感不可置信。
蛇?有呀!她養了一大窩咧!“我會把它當成讚美。”
“你……你有沒有羞恥心?”那是罵人耶!
“羞恥心是論斤還是論兩算?麻煩你拿秤來量量,我還不知道他媽的有多重。”現代人有羞恥心嗎!
“我……”楚天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真的被困住了。“你算是個女人嗎?”
嗟!他有些不是味道的暗咬了口。
藍中妮不害臊地捧起有些重量的乳房,單薄的布料隱約可見乳形在掌心中彈動,往上提的酥胸亦露出飽滿盈白的深溝。
“女性特徵我一樣不缺,應該是女人吧!”
應該?楚天狂吞嚥一口唾液,兩眼專注在她那兩團晃搖的肉球,一股前所未有的熱源聚集在下腹,腦中渴望成為那雙手。
身後一道猛烈的抽氣聲令他不悅,他回頭一瞪。“沒看過女人呀!”
“嗄?!”楚天默面露紅潮,有些侷促。“她好美。”
“美什麼。”不知為何他心裡澀澀然的。“非禮勿視,你是君子。”
眼睛突然被矇住,楚天默著實不太高興,一手撥開。“你在搞什麼鬼?別忘了我們是來幹啥。”
說好了讓他見識人間絕無的大美女,以便他接手未來職務,好空出時間容自個去追妻,他在打哪場渾戰……
兄弟這麼多年下來,他還是第一次不瞭解大哥此怪異的舉動,難道……
楚天默有一絲不安,但隨即寬了心,雖然他們有一樣的外表,但是從未對同一名女子動過心,雙胞胎的感應不似一般所傳的靈應。
“幹什麼?”楚天狂倒是忘得一乾二淨。
“你……”他指著大哥不知該說什麼,畢竟有些事不方便在心儀之人面前提起。
店外聚集了一些小女生圍觀,興奮地朝店裡指指點點,藍中妮當是少女情寶初開,對皮相的迷戀罷了,因此沒好氣地略抬高下顎。
“你們兄弟要不要買花?我們不是提供聊天的咖啡館。”擋路的狗。她暗咒了聲。
兩兄弟一聽,齊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兄弟?”
她很忍耐地回了個白眼。“我還沒見過哪對雙胞胎不是親兄弟。”她的眼可沒瞎。
“你看得出來?”
兩人破天荒一再符合世人眼中的雙胞胎資格,兩雙神似的黑瞳迸出驚訝之色。
“嗄!”人絕對不完美,藍中妮指指右側花架上的一個殘心,“你們看看這個。”
順著手指,他們看到一副對聯。
以細竹編織的半片月,青翠鮮綠的竹色不因年久失色,依舊保持原竹片的鮮豔,下側如鋸齒型。
竹片上以壓花技術將紅瓣夾竹桃置於綠竹,順著半圓月壓出一行字。
兩片半圓月齒縫相合,形成一箇中央有裂痕的心。
圓一分遺槭,
惜一段殘夢。
這就是竹片令人不解的地方。
“很精緻的手製藝術品。”楚天默欣賞編者的巧思。
楚天狂則眄眄她。“很高明的譏誚法,但不足解釋你是從哪裡瞧出我們的相似處。”
圓夢圓生命之缺憾,圓失落中不完美的空夢。
換言之,暗指他們的心不完整,不管怎麼縫補都會留下痕跡,是劣質品。
“奇怪!我不懂你的問話!雙胞胎少有不相似,何況你們像複製畫。”明眼人即可輕易瞧出呀!
複製畫?楚天狂不喜歡這個形容詞,感覺很廉價。
其實難怪他會疑惑,因為他們一個髮長及耳,故意戴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