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越發粗重的呼吸聲。
端木抬起頭,細長的雙眼漸漸眯成一線,而傑克的身體也微不可查的慢慢前傾,沉重的壓力讓空氣都變得凝固。終於達到了一個臨界點,BIG痛苦的抱著頭跪到了地上。
蚯蚓一般的血管在脖頸處清晰可見,嘴角和眼角都慢慢開始滲血。人體是多麼神奇,劇烈的腦部活動竟然可以讓血壓升高到將要撐破血管的程度。換句話說,BIG正在殺死自己。
端木和傑克靜靜的看著,沒有趁機殺他的意思,同樣也沒有救他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看著。10秒,20秒,30秒,也許下一秒,他腦袋裡的某一根血管就會爆裂,他可以沒有端木的本事,能讓血液在破裂的血管正常流動。到時,他絕對死定了!
35秒,BIG挺過來了。他大口喘著粗氣,氧氣在肺泡內迅速完成交換,被血液帶往全身各處。幾分鐘後,BIG終於緩了過來。跪坐在地上,BIG慢慢抬起頭。
他變了,他不是BIG。那種堅定的眼神從沒有在BIG的眼中出現過。
BIG的聲音很沙啞,他慢慢的說道:“炸彈是以前的我放的,只要是喪屍我不會放過。如果今天不殺死我,有機會我還是會殺你和簡。但我絕不會再波及人類。”
“瘋狂的BIG,懦弱的BIG都已經死了。從現在起,我叫鮑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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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
擦乾了眼角和嘴角的血跡,鮑勃離開了運兵車。端木和傑克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同樣也沒有殺他。端木曾經說過,有堅持的男人是值得尊敬的。邁克爾有堅持,端木欣賞他。而鮑勃今天也有堅持,所以端木也同樣欣賞他。
對自己的生命有威脅和意圖威脅的任何人,都不能存任何仁慈之心。不管在太平盛世還是末日亂世這句話都同樣適用。不過,正如鮑勃所說,那個瘋狂的BIG已經死了。端木相信鮑勃說的話,因為他相信傑克的判斷。據傑克本人說,他有心理學博士學位。
有這樣的一個人,時刻都在惦記著如何殺死你,能夠提醒端木時刻不要放鬆警惕。最重要的是,端木有自信,現在的鮑勃還殺不了他。
鮑勃離開了,傑克便拿出了工作臺。端木抬手,一團水球在兩人之間炸開。水幕掃過兩人身體和儀器,最終形成一個與外界隔絕的獨立空間。
傑克以最快的速度,將剛剛從車體偷偷上刮下來的花粉樣本分成八份。同時放入四個儀器中。整個過程只用了五分鐘,期間他的雙手幾乎帶起了幻影。在最後一臺儀器上輸入完最後一個命令的同時,他就竄出了水幕。
大口呼吸的同時不忘豎起一根中指。
端木張開水幕,為了保證不會有花粉進入,端木只放入了很少的空氣。端木本身對氧氣需求不高,所以沒有什麼感覺。傑克作為一個差不多純種的人類,可堅持不了多久,五分鐘已經是他的極限。
按照儀器上的顯示,分析需要79分鐘。也就是說端木需要維持現在的狀態79分鐘。連續換三種以中指為主體的手勢,以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之後,傑克才依依不捨的走下車。
支撐這樣尺寸的一個空間,對現在端木來說並不困難。不過,要持續一個多小時,委實也算是一個考驗。這個時間沒有人會來這裡打擾他,端木也難得享受一下獨處的安靜時光。
閉上雙眼,水幕中的一切都隱約在他的腦海中出現。如此神奇的感覺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了。上次出現還是當初跟大個,色狼兩頭T2在大樓裡捉迷藏的時候。藉助著無處不在水汽和對喪屍的感應,當時的端木就像開了作弊器一樣“看”到了整棟樓裡的喪屍。
而今天,水幕之中的一切都反應在端木的腦中,雖然還不十分清晰。但這種以水代眼的經歷實在十分神奇。這也許就是所謂的頓悟,就在剛剛招出水球的時候,端木就有了特別的感覺。似乎有什麼一直橫在心裡的東西,突然消失了。
通了,卻並不知道通到了哪裡。直到他閉上眼睛,才發現原來通到了這裡。而此時此刻,端木也知道是什麼成為了他的心結。這個世界上,有資格成為端木心結的只有兩個人(鳥),小白和簡。其他人對端木只是浮雲,當然還有一個有巧克力味的身影,不過端木是不會承認的。
小白的性別問題一直就是端木的心病,而今天這個疙瘩終於揭開,端木就是憑著這個契機又一次突破。以後有水的地方,端木就沒有看不到的東西。他淡藍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