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再次仔細的搜尋,端木還發現了意外收穫,一頂帽子和一個只有一邊能用的望遠鏡。把一頭灰白的頭髮塞進帽子,端木爬上了加油站房頂。
透過望遠鏡的鏡片,端木看到了遠處公路上的情景。這一瞬間,端木被震驚了。汽車,無數的汽車,塞滿了端木的視野,看不到盡頭。
到處可見烏黑的血漬,殘破的骸骨。端木的耳邊似乎能夠聽到驚恐的呼救和淒厲慘叫。這裡有人被感染變成的喪屍,它們開始殺人,有人點燃了汽車阻擋喪屍,大火開始蔓延,人群驚慌的移動。驚慌,推搡,踩踏,慘叫,這裡變成了地獄。
四車道的公路成了汽車的墳場,公路兩側滿是枯死的植物。末日!這就是真正的末日。相比鋼筋水泥的廢墟,這裡才是真的末日景象,嗚嗚的風中似乎有無數的靈魂在哀嚎。這一刻,端木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
端木呆呆的坐在屋頂,直到望遠鏡從手中滑落,摔成一地碎片。
端木從心裡不願意靠近那些殘骸,但視野中只有這一條路,端木別無選擇,留下來等死或者走上這條地獄般的公路。最終端木選擇了後者。
在殘骸中逆流而上,端木從最初的震驚開始變得麻木,看的太多了自然就麻木,人類本來就是容易麻木的生物。就如同一縷遊蕩在地獄之中的孤魂。
漸漸地他開始注意路邊的各種殘骸。這其中只有極少數的屍體是完整的,都是在車內自殺的人。一路走來端木找到了幾支手槍,但能用的只有一支左輪手槍。端木是在一輛警車裡找到了它,它的主人只剩下了一隻右手。幾個月沒有保養,讓那些自動手槍都變成了廢鐵,只有這支左輪手槍還能正常使用。簡單的有的時候才是最靠得住的。
突然一抹囂張黃色吸引了端木的注意。一輛明黃色的悍馬,它沒有停在公路上,而是一頭扎進了旁邊的樹林。那一抹囂張的明黃勾起了端木一些,非常不愉快的回憶。
不自覺的被黃色悍馬吸引,端木磕磕絆絆的走向了樹林。破碎的玻璃,烏黑的血漬,還有地上倒著的三具屍體。這是端木已經麻木的場景。然而後車窗玻璃上掛著的一個巫毒玩偶讓端木陡然精神一振。
難道真的是她?
九
開啟,或者說拆開汽車的後門,在一堆碎玻璃下,端木看到了一個十分眼熟的雙肩包,更加證實了端木的猜測。果然,在揹包中端木找到了一條十分熟悉的東西。
他那塊機械錶帶了十幾年只換過一次錶帶,最後一次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端木一眼就認出了這條錶帶。雖然找遍了車內所有角落,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表。但端木還是可以肯定,這就是當初露娜開走的那輛悍馬。
端木仔細翻看了三具屍體,都是腦袋中槍死亡。卻沒有一具和露娜相似,骨架很大應該是三個男人。對於這個結果,端木說不上是高興還是無奈。
檢查三具屍體的時候,端木偶然發現了其中一具屍體手上竟然也帶著機械錶。不過這塊勞力士可比端木的那塊強多了。機械錶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一月後。端木很難相信,自己竟然在那座醫院的地下睡了一個月。
回想來到美國這些日子,有一個人始終一直影響著端木的命運。如果沒有露娜也許自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可如果自己沒有遇到露娜,被醫生判了死刑的自己,恐怕也已經死了。
恨嗎?當然有恨,槍傷、電擊還有關乎男人尊嚴的電擊副作用,最重要的竟然被女人偷襲。但發覺沒有她的屍體時,端木內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的。
他還記得自殺前的最後一句話:“我在地獄等你!”
端木取下了那隻永遠掛著嘲諷笑容的巫毒玩偶。這一刻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露娜沒死,那他們一定會再見的。
隨著時間推移端木漸漸發現喪屍的身體有很多好處。雖然飢餓感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端木的神經。卻沒有讓端木產生的無力感。這兩天走了很多路卻沒有一點疲憊,而且身體很結實,赤腳走了一路,即使踩在碎玻璃上也沒有讓腳底受一點傷。指甲雖然難看了點,卻很好用,硬度完全可以當螺絲刀用。
慢慢的端木開始嘗試轉身,之後增加動作幅度,到後來開始跑,跳。第二天開始,嘗試前滾翻,後滾翻。第三天開始端木已經能夠完成空翻。公路上無數汽車的殘骸成了天然的訓練場,正當端木玩的開心的時候,一絲味道觸動了端木的嗅覺神經。
在這滿是汽油和腥臭的汽車墓地裡,突然出現的奶油香瞬間吸引了端木的全部注意力。不需要端木指揮,身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