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逼我把這個拿來給你看。”
艾買江接過村民遞來的一張報紙,上面是一排鮮紅的維族文字,寫的很大:“撤我的職,我殺你全家!”
與會的人也看清了,全都驚恐地望艾買江。
“看來,不解決尼亞孜的問題,我說什麼都是白說了。”艾買江一個個望遍在座的人,“走,我這就去尼亞孜家!”
送報紙的村民勸道:“大叔,尼亞孜喝多了,你、你明天再去找他吧?”
“我就是去找他喝酒的,走!”艾買江大步走出村公所。
尼亞孜家院門沒關,屋子門也是敞開的,像特意等待艾買江,不過,艾買江進門後,他又視而不見。
“我進門站了整整十分鐘了,我問你,你是不是我們維族人的兒子?”艾買江很生氣。
尼亞孜拿著小刀,把一塊羊肉挑起,送入口中。完了再次去割面前的一大塊肉,眼睛惡狠狠地望對面的艾買江,手裡的刀指指點點:“你、你想說什麼快說?”
“回答我的話!你是不是維族人的兒子?”艾買江大聲喝問。
尼亞孜鼻子哼了一下,歪著腦袋說:“是又怎麼樣?”艾買江的聲音更大了:“我看你不是,我們維族人,沒有像你這樣對待客人的!”尼亞孜手裡的刀尖垂了下來,切在牛肉上。口中叫道:“來人啊!”
一個婦女走出,撤走毯子上的酒菜,換上新的。按維族傳統,席間來了客人,就算一點菜沒動,也要重新換過,這才是對客人的尊重。
新上的酒菜放好了,尼亞孜倒了一碗酒,單手遞到艾買江面前,聲音僵硬地說:“尊敬的客人,請坐,請喝酒!”
艾買江還是站著沒動,冷冷地說:“我是你的長輩,你達當還在時,也叫我一聲大哥,你現在用一隻手給我遞酒,是不是留著另一隻手打自己的臉?”
尼亞孜猶豫了一下,放下刀子,雙手捧酒,頭往下看。艾買江這才接過酒,一口飲盡,坐上毯子說:“我告訴你,我已經五年沒喝酒了,我喝這碗酒是因為我也有錯。尼亞孜,你知道嗎,是你自己把自己撤職了,你把村長的權利拱手讓給了別人。”
尼亞孜心虛地答道:“我、我沒有。”
“沒有?”艾買江放下酒碗,“我問你,現在村裡的事,你做主,還是買買提做主?”
尼亞孜愣住了,望艾買江一眼,低頭不語。
“唉,你糊塗啊!其實我沒有權利撤你的職,你是大家選出來的,現在,我希望你儘快恢復自己村長的職務,如果有人從中拆臺,有我頂著。”
艾買江要去拿酒壺倒酒,尼亞孜搶先,倒了一碗酒,一口喝光,完了嚎啕大哭。
買買提一早就去和庫,海達爾給他送行後,沒有馬上回基地。
“古麗仙,怎麼不去巴扎?”
“我達當不讓去。”
“你想不想去?你達當不在家,我代他作一次主。”
“想啊,太叔,我去叫姐姐。”
“一次只能去一個人,要不你達當會罵我的。哦。帶上錢,幫我買兩斤沙子糖回來。”
古麗仙像小鳥一樣上了村裡去趕巴扎的毛驢車,海達爾看車走遠才關上院門,高興地往屋裡走。
“熱比亞,我餓了,能給我做點的吃嗎?”
熱比亞在屋裡編織毯子,海達爾來的次數多了,她在家裡已不戴面紗。
“好的,大叔,我這就去拿。”熱比亞停下手,起身去了廚房。
海達爾沒有在堂屋裡等待,而是回到自己昨晚睡的廂房,坐上炕,脫下外衣。
“大叔,你在哪?”熱比亞在堂屋沒找海達爾,只好進了廂房,把幾隻饢和一壺茶放到炕床上,“大叔,你吃吧?”說完要離開。
海達爾眼睛沒看食物而盯著熱比亞,像是很傷心地嘆息:“熱比亞,我遇上了一道難題,你願意幫我嗎?”熱比亞抬頭看他說:“只要我能幫……”
“熱比亞,我一直是安拉忠實的僕人,這幾年,為了學經,我跑到國外去,吃了不少苦。為了去朝聖,我差點死在半路……所以,我沒有考慮要成家,直到遇上一位美麗的姑娘……我深深地愛上了她,但我不敢告訴她,害怕她會拒絕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唉!”
熱比亞的大眼睛中飽含同情,關切地說:“她一定長得很美麗,啊,她在哪裡?如果、如果是村裡的姑娘,我、我幫你去告訴她。”
“是,她是仙女下凡,我第一眼看見她,就知道她是安拉賜給我的女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