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次前來,並非出於工作的調查。而是作為一般市民,想給聰介先生一個交代。”
見紗凜半眯著眼睛,明顯還存留著介疑。
諸伏倒並不是很介意,他只是笑笑,給出了自己的理由:“昨晚已經向紗凜小姐解釋過了,聰介先生有恩於我,這次的事件,在下勢必會尋出真相。”
一時間紗凜也沒有其他頭緒可尋,既然這位長野縣警察本部的諸伏警官自動送上門,且不論可不可靠,她都覺得不能放過。
於是,紗凜稍稍後退了一些,朝諸伏行了個相對正式的禮節:“那麼,還請諸伏先生告知昨晚的事故,讓你覺得並不單純的疑點。”
“那麼,在下的些許愚見,還請悉聽。”諸伏不緊不慢地捧起茶杯,動作翩翩地小呷了一口,“第一個微妙的點在於,事故的時間。”
諸伏高明直截了當地表明瞭自己的態度,他認為這起事故之所以可能不是意外的點就是因為時間。
且不論那些是否是事故的細節問題,能讓兩位老人深夜趕出門的急事會有什麼呢?
“我沒記錯的話,那條路是去往東京的必經路段。”諸伏道。
紗凜認同地點了頭。
出事的路段通向東京,她也發現了的。
成瀨聰介和成瀨美江深夜驅車要往東京趕,想來的理由只可能是為了身在東京的女兒。
但紗凜表示自己根本沒有聯絡過父母,更不可能有什麼能讓兩位老人在那麼晚的時間急急忙忙趕出門的事情。
因此這一點的疑問上,紗凜的想法和諸伏是一致的。
“你想聽聽警方的調查報告嗎?”
“這個……可以隨便說嗎?”
“作為家屬,在事件結案之後,也會得到相應的通告,我只是提前告知罷了。”
接著,諸伏開始說起了在警方視角關於這起事故的調查報告。
語調平平的敘述,機械得像是播報新聞。
警方的調查裡顯示,從現場的痕跡來看,出事的車拐彎的時候不僅沒有減速,路上的痕跡甚至還有加速的跡象。繼而導致了車身直接衝出了隔離帶,釀成慘劇。
“針對這一點,非要有個解釋的話,那只有當時在駕駛座的聰介先生把油門當成剎車來踩,才會導致現場出現那種痕跡。”
“這種推測聽起來不是很荒唐嗎?”
一個開了幾十年車的人,難道還分不清油門和剎車嗎?
“所以,我懷疑有人在車上動過手腳,只不過車已經撞毀得厲害,初步調查也沒有發現哪裡出了什麼問題。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可能還需要問聰介先生本人。”
凌晨的時候成瀨美江倒是醒了,紗凜出於母親身體狀況的考慮,沒有過問車禍的事。
但是重點,還是在於昏迷未醒的成瀨聰介身上。
成瀨聰介昏迷不醒,誰也不知道昨晚車裡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紗凜的表情愈發陰沉,倘若真的如諸伏所言,有人在車上動過手腳,那大機率和烏丸司有關。
她在1306病房拒絕了那位厚勞省事務次官渡邊的合作邀請,這次她的父母出事,雖說沒有喪命,但這絕對是對她一記重重的警告。
想到這裡,紗凜不免倒抽了一口氣。
烏丸司那溫和的話就是一句純粹的威脅,並且還做給她看了。
捕捉到紗凜的情緒變化,諸伏開口問道:“紗凜小姐在東京時是否出過什麼事呢?”
“出過什麼事……”被烏丸威脅的事沒人知道,非要說有什麼事的話,紗凜倒是有想到。
紗凜思索之際,諸伏又提醒道:“能讓聰介先生不顧一切要在深夜趕往東京的事。”
“前幾天我所住的公寓發生了爆.炸,不過那晚我正好在醫院加班,因此倖免於難。難道是因為這件事嗎……但是我根本沒有向我的父母提過這個,因為怕他們擔心,反正自己也沒出事,倒不如什麼都不說,裝作無事發生,也免得他們兩個胡思亂想。”
“或許是二老看了新聞也說不定。”
“但如果真的是因為這件事,他們早該在看到新聞的時候給我打電話確認,而不是等到昨晚才匆匆要往東京趕。”
“這件事可能只是個事由。”
“諸伏先生的意思是?”
“就像昨夜紗凜小姐從東京趕來的原因一樣,有人用那起爆.炸事件做文章,比如通知了兩位你重傷在醫院的虛假.信.息,在這期間,恰好又沒能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