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想起了雪兔子先生,忽然間他是那麼希望能和這個總是孑然一人的暗戀物件說上一句話。
夜晚的中央公園有些冷,寧望一個人在公園裡閒逛,說白了其實是在廣場附近打轉,他一直坐的那把長椅正被一對你儂我儂的情侶佔據著,快十點的時候,情侶兩人才起身離開,聽對話似乎是約了去看晚場的電影。那部電影他曾在豆角上讀過影評,電影叫《旅程》,講訴人格分裂的音樂家一邊旅行一邊追尋自我的故事,他一直是秦修的路人粉,本來想去瞅瞅這片子的,但一直沒找著機會。
待情侶走遠後,刺蝟頭青年穿越小徑小跑過去,正在不遠處長亭裡巡視的公園管理員好笑地看著青年滿足地坐在了那把長椅上,像一隻終於找回了自己被霸佔的巢的河狸。
夜裡的公園冷清極了,寧望頭一次有一種腳踏不到實地的無助感,雖然那個夢以前也偶爾出現,但是從不像這段時間這樣頻繁,也與他的現實生活扯不上聯絡,和別人的更扯不上聯絡,可是……寧望彎著背嘆了口氣,搓了搓冰冷的雙手,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麼地不相信自己,懷疑自己信仰的東西,就像這一刻身體的感覺,明明穿著衣服,卻覺得衣衫襤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