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望著眼前慘狀嘖嘖稱奇,不過三四天的時日未見,秋水不敢想象舒窈已經變成了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穿著沒有換掉的睡衣,連頭髮也毛躁打著結,更重要的是她似乎承包了面巾紙,地板上、床單上、桌面上,但凡目光觸及之地無不存在著面巾紙的影子。
如此情景,廖秋水決定要拯救她,從衣櫃裡幫她挑了一件衣服,隨後又將人拉起來推到洗手間,被那樣不舒服的推著走,舒窈終於沉默不下去了,嘟嚷道:“秋水你幹嘛呀!別管我,讓我墮落吧。”
舒窈的話說得十分沒有精氣神兒,而她不願意,秋水自然也不勉強,在鬆開她的同時狀似雲淡風輕地開口:“本來打算帶你出去走走的,可你不想去那就算了,今晚我們醫院與c大的附屬醫院有一場聯誼會,所有醫生護士都會到,也可以帶好朋友過去。”
廖秋水說話刻意加重了“所有”二字,舒窈本來心不在焉,聽著秋水的話一時沒有醒悟過來,好半響後她才慢慢偏頭,對著秋水問道:“你說的是所有醫生?”
見她意識到了重點,秋水點頭,片刻後她瞧見舒窈的眼裡綻放異彩,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的煙花,格外璀璨耀眼。
安舒窈知道自己不應該去的,人家都已經拒絕她了,她還死乞白賴地參加什麼聯誼,可她實在太想念顏醫生,哪怕兒到了那裡遠遠地看上一眼呢,也好解一解她的相思之苦。
雖然沒有悅己者,可想到會場裡會有顏城,舒窈還是好好打扮了番,她穿著秋水給她選的白裙子,長度剛好到膝蓋上面一點兒,露出俏生生的兩條腿,往上看腰收的也很好,盈盈不禁一握。
因為裙子是小圓領,從而顯得舒窈更青澀,整體效果廖秋水很滿意,象極了新鮮欲滴半舒半斂的白海芋,別提有多水靈。
廖秋水本還打算給舒窈化上一個淡妝,可見她如此素面朝天青春朝氣又收了手,舒窈的面板很好,白皙細膩裡透著淡淡紅潤,圓圓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轉很是靈動,跟會說話似的,加上小鼻子小嘴兒,這麼幹淨的氣質實在也不需要彩妝的修飾。
聯誼會訂在了a市頗有名的會館裡,舒窈一直生活的很單純,並沒有來過這樣型別的場所,只覺得看什麼都是新鮮的,她一點兒都不知道,不知道在這樣繁華的都市裡,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會館是老上海的那種腔調,醉生夢死,靡靡之音,流言蜚語,她靜靜走著宛如被帶入了紙醉金迷的舊上海般,十里洋行的愛恨情仇都在眼前。
安舒窈在這樣的地方轉悠了許久才看到顏城,他不像眾人一樣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而是獨自站在窗前喝酒,舒窈距離他幾米之外,見他目光遠眺,時不時舉起紅酒淺酌,十分賞心悅目。
“既然來了你也到處走走,說不定真能碰到不錯的人。”遞給舒窈一杯果汁,廖秋水低聲說話。
安舒窈接過果汁,目光卻沒有收回來,她仰頭一飲而盡,像是沒有聽到秋水方才說了什麼,只道:“好喝,再來一杯。”
見她插科打諢,廖秋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特別友好的建議:“對於顏醫生你倒是可以再努力努力,只是也別再一顆樹上吊死。”
廖秋水說著拍拍安舒窈的肩,用手指了指會場裡各個一身正裝的男人:“你瞧,放眼望去青山蔥翠,就真的不上去認識認識?”
廖秋水自認是在為好友找退路,可是安舒窈死腦筋啊,她還沒從痛苦的深淵中走出來,而且從這形式來看,似乎是不打算出來了的意思。
“不想認識,我今個兒就是為了顏醫生來的,今天一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幸再見到他,我要讓自己腦海裡多存下他一點影子,好讓我日日回味。”
安舒窈說的這般沒有骨氣,廖秋水也能無奈搖頭了,她正打算獨自離開去尋找蒼天大樹,忽的就瞅見好友一臉受盡打擊的模樣。
“怎麼了?”廖秋水忙推推舒窈的肩膀。
安舒窈以手捂著嘴發出“唔唔”地聲音,秋水不明所以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眨眼間顏醫生懷裡居然多出了個女人,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身材很修長,面板雪白,明眸皓齒,穿一身低調的黑色,卻絲毫不掩蓋她的風采,秋水看著忍不住讚歎:“男的英氣勃發,女的明豔動人,太般配了!”
“顏醫生的手居然環在那個女人的腰上,她們兩個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想……簡直流氓!”安舒窈說的眼淚汪汪,從她的角度看去,兩個人似乎想要接吻的樣子,由於受不住這一幕帶給她的衝擊,舒窈最後撇著嘴跑走了,